斗篷“吳天”的手,穿過了水波般的鏡面,冰冷的手指,無視了空間的距離,直接觸碰到了真實吳天的胸口!
“冰冷!死寂!帶著一種要將吳天本身都抹除的惡意!”
現實中,躺在床上的吳天猛地彈坐起來,他渾身都被冷汗浸透,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!
他大口喘著粗氣,像離水的魚,下意識地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。
夢中那冰冷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他的皮膚上,帶著深入骨髓的惡寒。
窗外,天色依舊漆黑,霓虹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,在酒店地板上投下一條慘淡的紅痕。
吳天急促地喘息著,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。
斗篷下,那黑色的紋路在昏暗的光線中似乎比睡前更加清晰,更加…活躍!
掌心的血眼縫隙,不知何時微微張開了一絲,露出一點暗紅的底色。
如同沉睡的惡魔睜開了一條眼縫,冰冷地注視著驚魂未定的吳天。
鏡中消失的鬼影…夢境里無數個自己的凝視…還有那從鏡中伸出的、冰冷的手……
這不是幻覺,也不是簡單的噩夢!
這是警告?是預兆?還是…他體內那兩個東西,或者那個意識深處的模糊背影,開始以某種方式侵蝕他的現實感知?
“飼鬼人的路,要比他想象的更加兇險。黑暗中的窺視者,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。”
吳天靠在冰冷的床頭,再無睡意。
他摸到床頭的煙,顫抖著點燃一支,猩紅的火頭在黑暗中明滅,映亮他眼中翻騰的驚悸和愈發深沉的臉色。
距離天亮,還有幾個小時!
窗外的天色由濃墨般的漆黑,一點點熬成了灰蒙蒙的魚肚白。
吳天靠在床頭,他指間夾著的煙早已燃盡,煙灰缸里堆滿了扭曲的煙蒂。
鏡中詭影的冰冷觸感和夢境里無數雙空洞眼睛的凝視,如同跗骨之蛆,驅散了吳天所有的睡意,只留下冰冷的清醒和愈發沉重的氣氛。
“飼鬼人”的路,每一步都踩在深淵邊緣。但吳天沒有選擇。
“去‘開始’的地方。”吳天低語,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他要去火雞味鍋巴的出租屋,不是送死,而是尋找一切可能殘留的蛛絲馬跡。
體內的雙鬼暫時沉寂,但那種被“盯上”的感覺從未消失,吳天需要主動出擊,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