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盾牌手。”
每艘快船的指揮官不約而地喝了起來。
于是,劃槳的戰士繼續奮力劃槳,中間處的那些盾牌手則舉起了盾牌來,擋住了那些不斷射過來的長箭。
盾牌上叮叮當當地一通亂響,不少箭矢扎在了盾牌上,但箭矢實在太過密集了,雖然準頭兒不佳,且新濟羅戰士有盾牌防護,但還是有箭矢穿透防護射在人身上。
快船上不時地傳來了某個戰士的中箭痛呼聲,還有不少戰士落下水去。
于是,對面岸邊傳來了歡呼聲,箭矢射得更加密集了,可是,快船已經距離岸邊越來越近,同時,后方的大船也開始加速,向著岸邊靠攏。
大船上,一陣陣長弓拋射的亂箭射來,登時就將他們壓制住了,同時,還有船上的床弩不停地發射,對那些貊族戰士進行壓制。
不過那些貊族戰士還在堅持著,同時,后方還運來了十幾具投石機,投石機上的石彈都涂滿油脂點著了火,向著遠處的大船一通亂打。
同時,還搬運過來幾十具床弩,也對著那些大船還有快艇一通瘋狂地射擊。
總之,岸上江中,亂七八糟地一通對打,雙方互有損傷。
其實新濟羅的戰法只能算是一般,甚至前方調度也沒什么章法,完全就是各自為戰,一通亂打。
但貊族士兵看上去好像比他們還亂套,更加不成章法。
就是一堆堆地擠在岸邊,然后也沒有個主次地一通亂打。
但若是細細看去就能發現分別了,新濟羅的亂是真的亂,有時候幾艘運兵船上的遠程武器瞄著的都是同一個方向,根本沒有散開的覆蓋殺傷,看似攻擊鋪天蓋地,可收效甚微,基本上沒給那些貊族戰士造成什么傷亡。
可是反而那些貊族戰士,看上去好像各自為戰、大呼小叫、打得很亂,可是無論是箭雨的覆蓋殺傷、區域目標的分配、打擊的精準程度,都有板有眼,其實極有章法。
只不過,這一切都被那些戰士看似手忙腳亂、慌張地亂跑一氣的假象給掩蓋住了,其實亂中有序,忙而不亂。
就這樣,在看似亂套的過程中,那些劃過來的快船上的新濟羅戰士就被干掉了一大半,最后只有三十幾條快船,五百多人沖上了岸去。
甚至,還有七艘運兵大船被投石機的石彈打著火了,火借風勢,越燒越大,最后只有三艘船成功地撲滅了大火,還有四艘船燒得一片通紅,當場燒死了近千名士兵,還有千多名戰士叫喊著跳下船去,好在此刻已經臨近岸邊,他們只能拼命地往上游,可是船上的輜重還有武器就別想要了,都跟著船一同沉下去了。
那五百多人抱著必死的決心,向前沖去,終于與那些貊族戰士近身而戰,短兵相接。
只不過,那些貊族戰士似乎真的特別不禁打,接上一刀便踉蹌一下,甚至有人直接跌倒在地上,要不是旁邊有人將他拖開,就會被一刀劈死了。
眼看著那如狼似虎的五百名新濟羅戰士已經沖到了岸邊,并且,后方一艘又一艘的大船開始直接沖灘,拼著擱淺也要沖過來將士兵卸在岸上,那些貊族戰士人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來,瞬間崩潰,哇哇大叫著,轉身便跑。
那五百多名新濟羅戰士大喜過望,徑直往前沖,只不過剛沖了百多步遠,便被一陣箭雨射倒了近半,嚇得他們趕緊伏在地上。
但這時,后方的大船已經開始成功地沖灘擱淺了。
然后,大批大批的新濟羅戰士怒吼著,揮舞著刀槍,向著這邊沖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