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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大哥，”他小心地抱著那顆tou顱，喃喃地又喚了一聲，“白大哥，小曲回來了?！?/p>

恍惚間，還是當年自己zuo副將的時候，白凡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，在這傻站著zuo什么，跟大哥喝酒去。

就在他的yan眶酸澀得幾乎落xia淚來的時候，一個人影忽然來到了他面前，那是二營的一名普通士卒，剛xia戰場，shen上滿是血污。

“白副將?！彼麚渫ㄒ粁ia跪了xia去，低tou哽咽了起來。

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，放xia了手中還染著血的槍戟，先后跪在這片滿是沙土的空地里，向著這位昔日同袍低xiatou去，哀哀低泣。早先崇帝亡故，三軍衣甲皆換zuo縞白，遙向建墨跪祭，當時雖然場面十分浩大隆重，卻遠比不上此次祭奠一名普通副將的悲涼。

回靈州城，已是數日之后，恰逢七夕，而前一年的這個時侯，兩國剛剛締盟，正是停止交戰的時候。

迎chu門的除了州牧杜昇等人之外還有巡城校尉以及其余守城副尉，百里霂坐在a上，聽也不聽杜昇等人的恭賀之詞，只是垂xiayan瞼問dao：“這些時日城中有什么變故沒有？”

巡城校尉忙答dao：“啟稟將軍，白副將戰死后，北涼王騎大bu撤chu，留了一支車a步卒時不時前來sao擾，所幸蘇郎將調度得當，我軍并無損傷。五日前他們在城xia中了我們的埋伏，死傷大半，其余的也都逃逸了?！?/p>

百里霂輕輕dian了diantou：“蘇漓現在何chu1？”

幾名校尉面面相覷了一番，才有人開kou答dao：“蘇郎將這幾日吃睡都在城樓上，已經好些時候不曾回營休息了。”

百里霂略微一怔，回shen向親兵交代了幾句，隨后便獨自策a向靈州北城樓xia而來。

來往的士卒雖然大都灰tou土臉，但還算井然有序，沿著青石的臺階向上走時，正遇著一隊巡營步卒，領tou的忙停xia腳步行軍禮。百里霂抬起手止住了，向他們稍稍詢問了之后，又拾階而上，來到了城tou。

灰塵被風chui起后，揚在空氣里，像陣青煙似的，遮得城上有些朦朧，百里霂張望了一番才看見坐在陰影里的那個shen影。即使埋著tou，也仍能看chu那是蘇漓，正抱著膝蓋沉默地坐在那里，懷里是一柄連鞘的長刀。

“蘇郎將，大將軍來了?！币幻莟ou值守的士卒chu聲提醒dao。

蘇漓像是猛地驚醒了，抬起tou向這邊看了過來，百里霂chu2到那雙布滿血絲的yan睛時心中微微一驚，那個神采飛揚的年輕人幾乎已憔悴得不成樣zi了。

在他還未開kou之前，蘇漓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，走到他跟前又跪了xia去：“屬xia受命協助白副將守城，督guan不利，求大將軍責罰?！?/p>

“此事……”百里霂低tou望著他消瘦的肩膀，“并非是你的過錯，無需怪罪?！?/p>

蘇漓低著tou，話語中帶著隱約的固執：“求大將軍責罰。”

“蘇漓，”百里霂無奈地嘆了kou氣，“把tou抬起來?！?/p>

蘇漓沉默了片刻，慢慢仰起臉，與百里霂視線相chu2的那一刻，他忽然咬住xia唇，像是qiang忍著什么，齒間顫抖地說：“白副將死了?！?/p>

百里霂覺得心臟狠狠地鈍痛了一xia，卻還是神se平淡地diantou：“我知dao。”

“我不該讓他chu城的，”蘇漓無力地搖著tou，“我自負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