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著抬棺五年我終于湊夠給兒子治病的錢,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就為了給父子倆驚喜。
卻看見院長對著我的丈夫點頭哈腰,“林小姐說這幾天就湊齊醫藥費了,那我們還要繼續偽造治療賬單嗎?”
周遲卷起衣袖露出的手表都夠買下整個醫院,“不用了,這幾年她也夠可憐的,就連前幾個月摔斷腿都不敢告訴我們。”
我的閨蜜卻提聲質疑,“阿遲,萬一她是裝的怎么辦?畢竟周家富可敵國。”
“況且小辰還不一定能適應和林笙住一起呢。”
六歲的兒子緊緊摟著她的脖子附和,“我才不要這樣的人做我的媽媽,和她一起住我嫌晦氣。”
轉頭撒嬌,“沈稚阿姨,如果你是我的媽媽就好了。”
丈夫遲疑片刻,隨后寵溺地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,“那就多試探半年好了。”
我將買好的禮物丟進垃圾桶。
此后不用他們費盡心思試探,我自會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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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院的催繳電話如約而至。
“林小姐,醫院的欠費已經到達二十萬了,請你盡快過來繳費。”
平靜地回她,“我知道了。”
那人愣了一下,有些不適應,“最晚后天就要交錢了,你盡快過來!”
求他們寬限幾天的話語再也說不出來,只因為五年里我低聲下氣地說過無數遍。
身后卻傳來熟悉的聲音,“笙笙,你突然怎么回來了?”
周遲的眼中不是關切而是毫無準備的慌張。
“我就是想你們了。”
“那下次你記得提前給我打電話,我好去接你。”
我聽話地點頭。
但沒有下次了。
我跟在他的身后,要見到兒子的雀躍和欣喜化成了戳穿真相前的平靜。
一推開門就看見辰辰親昵地靠在沈稚身上打鬧,兩人更像是母子。
看著許久沒見的兒子,我再沒有像之前那樣急切地擁抱他。
以前他總是不喜歡和我說話,我以為是病痛折磨所致。
暗暗發誓一定要治好他的病,一天至少抬棺三次只為了多掙幾個錢。
可兒子冷漠的話語不停在我耳旁回響,拿“晦氣”來形容自己的媽媽。
看到我沒有再靠近,辰辰下意識松了口氣。
到底年紀小,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