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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尋。”趙玉華說：“我去一趟戲樓。

咫尺天涯

“海島冰輪初轉騰，見玉兔，玉兔又早東升。那冰輪離海島，乾坤分外明，皓月當空，恰便似嫦娥離月gong……”

空dangdang的成音戲樓里，有唱詞迭起，余音繞梁，三日不絕。

棠前燕淡抹紅妝，著一素seshui袖長衫，站在戲臺正中，shen段紛然，唱腔細膩。

無觀眾，冷冷清清；無燈光，影影綽綽；無京胡與嗩吶，空余戲詞回dang。

棠前燕于辰時上了戲臺，唱思凡，唱玉堂chun，唱鎖麟nang，唱貴妃醉酒，唱杜十娘，唱宇宙鋒……他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，直到聲音嘶啞。

他只是想要把那些戲都唱一遍。

唱到極致之時，他仿佛又聽見了師父的那一聲古老而冗長的輕嘆；他看見臺xia熙熙攘攘，人tou攢動間，一聲中氣十足的叫好聲，夾雜著huan笑，與偌大的戲樓緊密rong合在一起。

人群像chaoshui般來了又褪，褪了又來，像極了一bu默聲黑白的電影，而那臺上的戲zi就像是個大背景，不論人來人往，他只會永遠不停歇地唱xia去，隨著戲樓一起慢慢腐朽。

最后一次，人chao褪完沒有再來，只剩了一個小小的少年，蜷縮在戲臺的一旁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唱戲，yan睛發亮。

棠前燕認chu那是年少的自己，少年慢慢長大，披了戲服，登了臺，唱了小生，打了武生，甚至唱了丑角，最后反串女裝，再不曾改變過。

“勸君王飲酒聽虞歌，解君憂悶舞婆娑……”

趙玉華趕到戲樓時，棠前燕正手持長劍，唱霸王別姬，他早已ru戲，趙玉華喚了幾聲也不曾搭理。

棠前燕的聲音已有些嘶啞，shen段卻繁復i妙，一劍一舞間，只讓趙玉華覺得驚艷。

他似要用盡生命唱完所有的戲。

“漢兵已略地，四面楚歌聲。

君王意氣盡，賤妾何聊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