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宮,回到王府,已經是凌晨。
林淵走向臥房。
找到宸寧,作最后道別。
此去,就很難再次回來,明明說好,要陪伴她直到誕下孩兒,他卻又要食言。
上次是這般,這次也是這般。
林淵內心很愧疚。
可現如今,只要閉上眼,眼前劃過的全是父王的身影、北境的風雪、邊關的號角。
這些獨特的景象,一幕幕在他腦海中翻騰。
許多事還在等著他做,已來不及再停留。
主院臥房內,宸寧仍醒著,雙眼發紅。
見他走近,什么也沒說,走上前用力一握他的手。
千言萬語,都在這無聲觸碰中。
她螓首輕點,退后一步,在隆起的小腹上撫了撫。
林淵立即明白她的意思,目光停留一瞬,愧疚化為萬千感激和柔情。
轉身,大步而出。
宸寧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,她不愿意做拖油瓶。
林淵也不愿她有這個負擔。
所以,只看一眼。
不開口。
王府庭院。
清冷晨光中數人等候。
林淵一步踏出,周身氣息一變,不再是溫潤世子,而是淵渟岳峙的大修行者。
地面微塵不起,人已凌空而立。
“走?!?/p>
一字吐出,無需多言。
數名他親自栽培的王府衛、司隸衛,還有皇帝丈人派來的天禮寺高手同時騰空。
一共九人,皆是五境以上,還有一人是八境,殷君殷溪蘭。
一行人化作流光,撕裂京師上空的的云層向北疾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