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爺,跟您打聽個事兒。”
王晨拆開煙,遞了一根過去。
劉大爺接過煙,瞇著眼打量了他一下:“小伙子,問啥?”
“以前住這片兒的有個叫王建國,外號老倔頭的您認識不?”
王晨狀似隨意地問道。
聽到“老倔頭”三個字,劉大爺的臉色明顯變了變,他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。
“哎……你說老倔頭他們家啊?慘吶!”
“就他家那塊地位置最好,他要的價也高,開發商不給兩邊就杠上了。”
“當時鬧得可兇了,半夜被人砸玻璃潑油漆……”
“后來有一天沖進來一幫人,把老倔頭和他兒子都給打了一頓,打得不輕……”
“后來呢?”
王晨追問道。
“后來?”
劉大爺嘬了口煙,吐出一團白霧,“后來就沒動靜了房子很快就被推了。”
“聽說人搬走了,具體搬去哪兒了誰知道呢……”
“有說是在鎮東頭那片出租屋里見過他,也有人說他帶著兒子回鄉下老家養傷去了……唉,記不清嘍……”
劉大爺提供的信息很模糊,但已經足夠了。
“鎮東出租屋”和“鄉下老家”。
王晨心里記下了這兩個關鍵方向,謝過大爺,擰動油門,摩托車再次匯入車流,消失在路的盡頭。
同一時間,趙海川的辦公室里。
他正在處理著日常文件,但心思,卻有一半都飄到了楊光那邊。
棚改項目,是李光照在清河鎮經營多年,最核心的利益所在,是一塊又硬又難啃的骨頭。
袁振海只是臺前的一個卒子,他背后站著李光照,而李光照的背后,很可能還牽連著已經調走的前任書記黃波濤。
想要扳倒這棵盤根錯節的大樹,就必須找到最鋒利的斧子。
而那些被強拆的釘子戶,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受害者,就是這把斧子最鋒利的刃。
找到他們,拿到人證,是這盤棋,至關重要的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