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衍沿著青石小徑信步而行,晨光透過枝葉斑駁灑落,在他肩頭鍍上一層金輝。
轉過假山時,忽見前方溪邊有白影閃動,走近一看竟是林白薇正在臨水練劍。
她身著素白襦裙,衣袂隨劍勢翻飛如云,每一式都暗合天地韻律,劍尖挑起的水珠在日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。
察覺到有人靠近,她收劍回鞘的動作行云流水,轉身時發間玉簪輕晃,笑著喚道:“小師弟,回來啦。”
王衍微微頷首,微笑回應道:“白薇姐,數月不見,你的劍法愈發空靈飄逸了。”
林白薇柳眉微皺,眸光細細打量著王衍周身流轉的氣息,那若有似無的血氣波動雖被刻意壓制,卻仍逃不過她的感知。
素手輕揚間,一縷清冽劍意悄然縈繞在二人之間,既似關切又帶試探:“小師弟此次歸來,身上竟多了幾分血煞之氣。”
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處的冰魄石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,“可是在外界遇到了什么兇險?”
王衍灑脫一笑,任由晨風吹散衣擺上沾染的晨露:“在外歷練,煞氣纏身實屬正常。”
他故意將話題輕輕帶過,不想過多談及自己修煉《血河策》之事。
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在他臉上,映出堅毅的輪廓,“倒是白薇姐你,修為似乎又有精進,這‘流云十九式’也是愈發精進了。”
林白薇見他不愿多說,也不再追問,只是微微嘆了口氣,收起了那縷試探的劍意。
她走到溪邊,蹲下身子洗凈手上因練劍而沾上的塵土,動作優雅從容。
“如今的局勢越發復雜了。”林白薇忽然沉聲道,目光望向遠處天際,“沒有足夠的實力作為根基,縱使遇到天賜機緣也也無法把握。”
王衍聞言則是微微頷首,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的天際:“白薇姐所言極是。如今各方勢力暗流涌動,若不能盡快提升實力,恐怕連自保都成問題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:“不過,白薇姐你也不必太過擔心,以咱們天衍宗的實力,不說一統此境,但自保之力還是有的。”
王衍目光微凝,似想到什么般補充道,“只是那‘神魔嘆息之墻’解封在即,屆時必然會引發一場腥風血雨,我們需早做準備才是。”
林白薇神色凝重地點點頭:“正是如此。宗門已開始調配資源,全力培養那些有望三破乃至四破的弟子。”
聽到此話的王衍贊同的點了點頭,“此舉甚是明智。”
林白薇抬眸望向王衍,眼中帶著幾分期許:“小師弟既已歸來,不知接下來有何打算?”
王衍聞言似乎早有預料,負手而立望向東方初升的朝陽,“我想沖擊‘五緯七破’。”
話落,林白薇執劍的手驟然一緊,溪水倒映在她眸中泛起漣漪:“‘五緯七破’?”
晨風掠過她微微顫動的睫毛,將疑惑與擔憂盡數藏在眼底。
她太清楚這個目標意味著什么。
毫不夸張的說,據她所知古史中,從未有人在融天境之前實現“五緯七破”,即便那些驚才絕艷之輩也不得不等到跨入融天境后才能實現。
“小師弟,你……認真的嗎?”
林白薇纖指扣緊劍柄,目光如寒潭般深邃地鎖住王衍:“你可知道‘五緯七破’意味著什么?就算是……”
還未等她說完,王衍已向前踏出一步,周身氣血翻涌如龍吟虎嘯:“正因無人敢信,我才要證明此路可通!”
他抬手間,指尖迸射出五道霞光,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在他掌心凝成旋轉的五彩旋渦。
“況且,有時候古籍記載的未必就是極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