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夕端著蓮子羹進門的時候,正好撞見了春桃端著燕窩羹進門,兩人在門口對視了一下,春桃有些錯愕。
這位表小姐從來都是指使人的份兒,什么時候給人端過吃食?進而唱的是哪一出?
“表小姐,你是來尋姑娘的?”春雪問道。
宋夕趕忙堆一臉笑意:“聽聞姐姐回來了,我過來看看。可是躺下了?”
“尚未歇息,只等著進了這碗燕窩羹便睡下。您跟我進來?”春雪心中雖然不樂意讓宋夕進去,但卻沒有攔著她的份兒。
“好,那就進去瞧瞧。”說完,宋夕便抬腿邁進了門檻。
宋魚躺在床上歇息,尚未睡著,但困倦之意確實顯而易見的。宋夕一進門便見著了,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,看來她有事前來。
宋魚同春雪對視了一眼,見她一臉愁眉,大抵也明白了推也推不掉的無奈,于是起身下了床,笑著道:“這么晚了,妹妹怎么有空過來?”
宋夕將蓮子羹往上抬了抬,道:“聽聞姐姐這么晚回來,心里不安,想著過來看看。如今這趙家散了架,姐姐可還好?”
宋魚點點頭:“倒也還好,無甚影響,勞妹妹掛心了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宋夕說完,連連點頭,一時找不出其他話來說,卻也不想走,場面頓時有些尷尬。
“妹妹來看我,有什么只管說,都是一家人,不必拘禮。”宋魚無奈,只好由她來開門見山。
宋夕眼中一亮,笑道:“姐姐果然聰慧過人,既如此,那我便直說了。姐姐,聽聞表哥近來忙于政事,不知幾時有空,能否幫忙搭個話,就說我想同他見上一面,可好?”
宋魚心下一沉,果然,這人到現在還惦記著柳括。殊不知柳括此前已經和毓馨公主兩情相悅了,如今更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,只待圣上賜婚。宋夕是個花了癡的人,從前柳括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推卻尚且看不出來,也未曾死心,如今要是知道柳括即將完婚,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。
想來想去,宋魚只好婉言道:“如今表兄在御前備受器重,自當盡心盡力才是。妹妹若想見他也不是不行,只是他怕是知道了也未必能出來,畢竟禁衛軍的規矩大,不是他能隨意走動的。”
宋夕:“姐姐不必擔心,只管幫我傳話就是,我這些年對他的心意如何,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,我就不信他這么心狠,竟不顧我的死活,執意視而不見!”
宋魚不覺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:“妹妹說這話,是想干什么?”
宋夕一笑:“姐姐,這蓮子羹快涼了,你且吃了歇息吧。明日或后日,又或者再過幾日我再來看您,你只管同我傳個話給柳括,就說我這滿京都的女子再沒比我癡情的了,若是他想辜負那便辜負吧,日后能背得起人言可畏那就只管辜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