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風冷得很,趙之棠從左府趕來時便覺得有點刺骨。
現在見到宋魚,穿著一件算不算厚的披風匆匆出門,不禁擔心她會不會太冷。
正想開口問,宋魚率先開了口。
宋魚:“這么晚了你怎么從外面回來?”
趙之棠:“如今領了官職不比以前,在外頭有啥事要做。”
宋魚似恍然大悟一般笑了起來:“也對,夫兄如今是趙大人了!而且入了禁衛軍自然領的是皇上的差使。”
宋魚嘴角微微上揚,眉眼彎成了月牙狀,兩頰浮現出淡淡的紅暈,在夜風中更顯嬌艷。
眼下月光輕灑,為她本就姣好的面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,仿佛畫中仙子,不染塵埃。
趙之棠望著她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,連周遭的寒風也似乎減弱了幾分,只覺得眼前這一幕,美好得讓人心動。
此時一陣風吹過,宋魚不禁搓了搓手。
趙之棠再也忍不住,于是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,系在了宋魚的身上,柔聲道:“天氣冷,你穿這么少,別凍著了!”
宋魚愣了一瞬,低頭望著身上那件還帶著趙之棠體溫的披風。這是件深邃的玄色,邊緣繡著金線云紋,在月光下泛著淡淡光澤。
披風很大,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,還帶著他獨有的清新氣息,讓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下來。
宋魚抬頭,目光里閃爍著感激,輕聲道謝:“謝謝夫兄,這披風真暖和!”
趙之棠低頭一笑,道:“不客氣!”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宋魚如此親近而不帶疏離。
趙之棠忽然想起了什么,轉而道:“你這么晚來禁衛軍,果真是家里的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嗎?”
宋魚的臉頰瞬間染上了兩朵紅云,眼神閃爍不定,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的小貓,局促地揪著披風的邊角。
她輕咬下唇,猶豫片刻后解釋道:“其實,并非家中急事……而是有關趙瑞和段王之間的事,想同表兄說一說。”
趙之棠:“柳將軍今日在皇上跟前當治,怕是沒那么快回來。若是你要當面同他講,約莫還要再等上好一陣。”
宋雨神色稍顯有些失落。今夜她從趙府出來并沒有人知道,也定下了早去早回的想法,只有如此才不容易被趙瑞發現。
按照眼下的情況,若是太晚回去的話,府中必會有人知道,豈不是打草驚蛇了?
趙之棠似乎讀到了她的猶豫,想了想開口道:“若你信得過我,或許可以同我講講。……眼下我同他皆在一處當差,或許真能幫上什么?”
宋瑜抬眼看向趙之棠,眼光中帶著半信半疑。
月光下,趙之棠的眼神誠摯而堅定,仿佛能洞察人心。她微微皺眉,內心掙扎片刻后,終是下定了決心。
宋魚輕輕往前走了兩步。步搖發出清脆的響聲,輕輕飄入趙之棠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