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見杜郎中上前來,十分客氣地行禮道:“有勞杜郎中了!”
說話間,秦菁緩緩將綠色輕紗下白皙的手腕伸了出來。
杜郎中煞有介事地一邊閉著眼睛一邊把脈,慢悠悠地點著頭:“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,眼下安穩得很,趙侍郎無需擔憂!”
趙瑞聞言,眸中顯出滿意,轉而對族中長者道:“既然孩兒無恙,就請秦菁在祠堂給諸位長輩行禮,順帶著將儀式完成了,日后便是我趙瑞的妻,與宋氏平起平坐,共同執掌中匱!”
話音一落,秦菁忙起身謝恩:“謝過夫君!妾身自當竭盡全力侍奉夫君、輔佐姐姐,照顧好趙氏家務,絕不辜負趙氏期盼!”
正當秦菁轉向宋魚打算作揖時,宋魚忙調轉了身子,向著人群中喊道:“既然要看看秦氏腹中孩兒的狀況,那便不能一個郎中說了算。我讓春雪將南昆巷的申郎中請來了,他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神醫,保管錯不了!不知秦氏敢是不敢?”
言畢,眾人將目光投向人群中的申郎中,不免有些吃驚。
京城人盛傳,申郎中醫術高明,甚至有“生死人、肉白骨”的說法,傳得神乎其神。
方才那位不知從哪里來的杜郎中尚且能給秦氏把脈,那這位申神醫更是不在話下。
趙瑞望向申神醫,心中淡然得很,諒她宋魚也作不出什么花樣來,旋即點頭應道:“這有什么不敢的!只管把脈便是!”
言畢,秦菁面色未免,額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。微微蹙眉道:“方才杜郎中已經把了脈,何須多此一舉。若是這申郎中受了什么人指使,對腹中孩兒做出什么來,那如何了得?”
宋魚一笑:“不過把個脈而已,況且眾目睽睽之下,焉能做出什么來?秦娘子未必想多了!除非這其中另有什么難言之隱,否則何須多慮?”
“菁菁,莫怕!讓她把脈便是!若非如此,何意堵住她的嘴,她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地給你當上趙府的平妻?!”趙瑞憤憤不平道:“我倒要看看,她能玩出什么花樣!”
秦菁面色為難得很,一直杵在原地,直到申郎中請了幾次之后,見實在無法逃脫,秦菁這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來,給申郎中把脈。
申郎中微微側著頭給秦菁把脈,原本還算平靜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難看,趙瑞站在一旁見他這副表情,忙問:“申郎中,是這腹中胎兒有什么異樣嗎?”
申郎中沒有說話,只換了只手又換了個坐姿再把了一下脈。
只是把完脈之后,神色更加難看了。
申郎中起身,行至宋魚面前,對著宋魚小聲地說了幾句話。
宋魚依舊面色無常,但卻眉頭微蹙,大聲道:“申郎中無需多慮,方才把脈是如何便如何,此事關系趙氏血脈一事,眾人都等著聽個明白,無需藏著掖著。”
申郎中稍有些無奈,嘆了口氣道:“趙侍郎,恕申某直言,您這位夫人此時身上……”
“如何?”趙瑞急急追問。
“此時身上并無身孕,腹中胎兒怕是前些時日就沒了,如今惡露未盡,還需好好將養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