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剩下的玩家徹底崩潰了。
他們尖叫著,用手里的武器瘋狂攻擊四周。
黃毛用一根棍棒捅向墻壁,可墻壁像一塊巨大的肥肉,把棍棒牢牢吸住,再也拔不出來。
小美用她的手槍射擊,子彈打在墻上,更是如同泥牛入海,只留下一個個不斷蠕動、很快就愈合的彈孔。
墻紙上那一張張人臉,似乎因為這些攻擊而感到了愉悅,發出了滿足的、重疊在一起的低語。
「不夠還不夠」
「我們好餓」
那個踢了骨灰壇的玩家,他踢過花瓶的那條腿,正從腳踝開始,慢慢地石化,變成了和花瓶一樣的青花瓷材質。
他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腿,發出的卻是“叩叩”的瓷器聲。
刀哥雙目赤紅,他抓著我的衣領,將我身軀狠狠摜在墻上。
「讓它停下!你一定有辦法!」
「安全屋一定有規則!一定有弱點!快說!」
劇烈的撞擊讓我眼前發黑,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。
我靠著冰冷但又軟的墻壁,墻紙上的人臉仿佛在舔我的后背。
我看著這群被恐懼逼到絕境的玩家,他們就像被困在捕鼠籠里的老鼠,徒勞地掙扎,滑稽又可悲。
我每天都在經歷這種恐懼。
我被困在這里,成了一個恐怖游戲的npc。
看著屋子吞噬掉一個個誤入的生物,然后我必須打掃血跡,清理殘局,等待第二天的午夜降臨。
日復一日,永無止境。
恐懼,早已麻木。
屋子要吃東西。
但它從來沒說過,一定要吃什么。
菜單,是被他們燒掉的。
而我,是這里唯一的管理員。
我的嘴角,不受控制地向上咧開,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。
「你說得對。」
「安全屋,確實有規則。」
我抬起枯瘦的手,用兩根手指,輕輕地推開了他抵在我脖子上的匕首。
「而我,就是規則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