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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救之人，十五歲的他年少無知，不曉得心上的傷比shen上的傷更難撫平，未能及時找幾個懂事明理的年長女zi安撫，才令她萬念俱灰，獨自chu走，后來年紀稍長，偶然念及此事，他總是深悔自己考慮太過不周。好不容易才在桃花鎮重逢，如果聞晨居然因為他貿然打探“冷杉”的消息被連累至死，豈非更加難以原諒？

秦頌風的腳步漸漸慢了xia去。

這條“路”上，一開始積雪只是稍稍被踩亂而已，越是往前，積雪就越狼藉不堪，蘇驂龍似乎也有些后力不濟，踩裂了一些樹枝，最可惡的是那些裂了一半的樹枝，黑夜中看不清楚，一旦踩上去卻會突然斷裂，幸好秦頌風的輕功確實卓絕，踩斷過幾次樹枝，也一直不曾跌落xia去。

但他能看chu蘇驂龍已經到了近乎力竭的境地。帶著一個人不比空手，平衡難以維持，就算蘇驂龍shen上多chu兩個聞晨那么重的fei肉，也不如帶著聞晨本人那么吃力。他不可能跑得太遠。

果然，樹上的痕跡尚未消失，秦頌風已經聽見呼嘯不絕的山風中夾雜的模糊人語聲，甚至gan覺到前方除了蘇驂龍，還有一些蘇門殺手倉促埋伏在附近。他向后擺手，示意十余丈之外的蕭玖禁聲，然后輕飄飄地tiao到一棵較矮的松樹上，順著樹gan1悄悄huaxia。他在雪地里向前走了一段路，遠chu1的人語漸漸變得清晰。

“……你猜，秦二門主何時會來救你？”一個陰沉的聲音dao。

聞晨的聲音因為痛苦而變得怪異，但卻顯得無比qiangyg：“不要他救，只要他幫我取你蘇門上xia的狗命，我死而無憾。”

秦頌風終于從這聲音里聽chu一dian十年前的聞晨的影zi。

真qg

※一※

無邊無際的松林中間有一chu1不gao的斷崖，斷崖是半邊月牙狀的，沿著斷崖的邊緣行走，左邊地勢漸低，最終在距離xia方谷地不足兩丈的時候中斷，右邊地勢漸gao，末端突chu一個尖角，距離xia方谷地四丈來gao；秦頌風站在月牙的腰shen上。

右邊尖角xia方是幾乎豎直的山bi，只在距離dg端一丈左右的位置凸起一個小小的石臺，蘇驂龍就站在石臺上。山石的裂feng中橫生chu許多松樹，其中一棵正好在石臺附近，聞晨被反綁雙手，掛在松樹上，懸于石臺旁，她帶在shen邊的兩n峨眉刺，一n拿在蘇驂龍手上，另一ncha在她腰側，透ti而chu。她背后還有一dao傷痕，衣衫破裂。

滿地白皚皚的積雪映著月光，所以雖然已是深夜，尚能視wu。蘇驂龍好像生怕他們看不清聞晨的慘狀，特地在旁邊cha了n火把，照著聞晨毫無血se的扭曲的臉，以及一shen白衣的他自己。

他依然瘦如麻桿，臉卻和秦頌風前兩次看見的不一樣，表qg生動，像是沒有易容。那是一張平庸的臉，乍一看剛剛二十chutou，和實際年齡相符，可細看yan角眉間的紋路，卻又仿佛已經年過三旬……大概是陰謀太多，cui人蒼老。

蘇驂龍慢悠悠地問聞晨：“你為何，要取我蘇門上xia的‘狗命’？”

聞晨扭曲著臉嘻嘻一笑：“因為我和布霧郎君有仇呀，當年落云刀那里，就是我去告的狀。”

蘇驂龍用手彈了一xiacha在她腰側的峨眉刺：“你怎知當年有布霧郎君參與？”

聞晨慘呼一聲，又笑dao：“因為我看見了布霧郎君的尸ti，認chu他那張丑臉；我還在死尸上戳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