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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ktv包廂里狼狽地逃出來后,我只覺得小腹里的那把冰刀還在持續攪動,疼得我連腰都直不起來。
我以為那瓶冰可樂已經是葉言作死的極限。
沒想到回到家沒兩天,葉言就在朋友圈高調宣布,他報名參加了城郊舉辦的冬季極限越野跑。
還特意艾特了蘇晚晚,配文是。
“為你拿下冠軍。”
蘇晚晚秒回一個愛心,下面一眾兄弟跟著起哄,吹捧他體能無敵,是個純爺們。
我點開比賽介紹,全程三十公里,翻山越嶺。
我的心,也跟著沉了下去。
比賽當天狂風暴雨,我剛睜眼,就感覺不對勁。
明明有各種取暖設備,我渾身卻像是被泡在冰水里。
我掙扎著想下床倒杯熱水,雙腿卻像灌了鉛,肌肉更是傳來撕裂般的劇痛。
我知道,葉言已經開始跑了。
他身上的風雨,他肌肉的酸痛,他身體的損耗,再一次轉移到了我的身上。
我蜷縮在床上發著抖,連拿起手機的力氣都快沒了。
我撥通了葉言的電話,那邊響了很久才接。
他的聲音帶著喘息,背景音是呼嘯的風雨聲,還有蘇晚晚清脆的加油聲。
我用盡全身力氣,聲音嘶啞地哀求。
“葉言,停下來求你,停下來”
“我快撐不住了。”
電話那頭短暫地安靜了一秒,隨即傳來他極不耐煩的聲音。
“你他媽有病吧?大清早的咒我?”
緊接著,是蘇晚晚故作天真的聲音。
“言哥,誰的電話呀?是不是林清姐又在擔心你了?”
“她也真是的,你身體這么好,怎么可能出事嘛。”
“你聽聽,晚晚都比你懂事。”
葉言的語氣充滿了鄙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