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迎春嘆氣道:“我知道這急也沒有,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啊,這不來問你了嘛!”
桔梗性格沒有迎春那么跳脫活潑,她整個人是柔和沉穩的,常常事情慌卻不見人慌,所以傅蓉微才放心把她送到皇上身邊。桔梗沉思了一番,道:“主子愛鉆牛角尖,想辦法讓她看看別的事,讓我想想?!?/p>
桔梗伺候傅蓉微也有許多年了,她們倆自年幼時被傅蓉微買下,帶在身邊親自調教,堪稱一聲心腹。依桔梗對傅蓉微的了解,她也許不愛逗弄孩子,但在孩子面前總會有幾分特別的耐心。
安撫好迎春,把人送走之后,桔梗撥簾看了看榻上正在休息的蕭醴和邱頡,有了主意。
傅蓉微有段時間沒見蕭醴了。
但該上的心還要上,每天傍晚蕭醴屋里的下人例行要來報皇上一天的起居。
今日傍晚,負責伺候筆墨的書奴格外提了一嘴:“皇上今天下晌到后園子呆了一會兒,在馬廄附近流連不去,似乎是想摸摸您那匹白馬,卻被馬嘶嚇著了沒敢靠近。”
“想騎馬了啊?!备等匚⒍虝旱氖栈厣袼?,道:“你問問皇上若是想跑馬,明日下學之后到我這來。”
皇上要文武雙全,必然是要學騎射的,孩子長得快,蕭醴又格外早熟,心智想必也是一日千里。傅蓉微隱隱覺得這姜宅已經不太夠用了。
傅蓉微又回憶起姜煦在身邊時,提到的那些她并不知曉的過去。
上一世的十六年隱忍,華京是貨真價實的都城,選了一個合適的風水,新建了一座北梁的皇宮。
這一世,姜煦遲遲沒提這件事,想必在他的打算中,他們不用再磋磨那么多年,自然也不是不用大肆動土勞民傷財。
傅蓉微想著佛落頂校場倒是個好地方,可惜那里太危險,皇上不能冒險。她潛心思量了一會兒,做了個決定。翌日,下了早課之后,蕭醴果然帶著邱頡一起來了。
“姨母!”
帶著稚氣的孩童嗓音才窗外就響起來了。
傅蓉微回頭見兩個孩子一前一后進屋,桔梗也跟在他們身后。
邱頡抱手請安。
傅蓉微讓他們倆喝茶。
蕭醴坐在傅蓉微的左手邊,視線往下一掃,問道:“姨母的手如何傷了?”
傅蓉微輕描淡寫道:“一時不查,磕磕碰碰難免的?!?/p>
她到里面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,低頭看著手上潦草的包扎,有孩子在跟前,且一眼就關注到了。傅蓉微琢磨著那孩子眼里的關切,拆掉了那層并不怎么好看的包扎,認真給傷口涂了一層藥膏,皮外傷早已不礙事,于是用手帕一纏即刻,看著順眼多了。
傅蓉微帶著兩個孩子到后院的馬廄。
蕭醴指著那匹白馬,道:“它與姜先生那匹寶駒長得真像。”
傅蓉微淺淺一笑:“是像?!?/p>
乍一看,還挺難分辨的,那日雨夜她就認錯了,不過她這匹馬的性子可溫和多了,不如姜煦那匹野性。
傅蓉微道:“等皇上騎術更精進一些,這匹白馬送你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