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貪財,怕死,愛權之人,最容易成為搖擺不定的墻頭草,那些人要辦拿不上臺面的事,也最喜歡用這種的人,幾兩錢財,幾句恐嚇,就能拿捏得死死的。
事后避避風頭,等時機合適時,找個理由給人頭上安一個暴斃的死法,秘密也隨著他們一起埋進地底下了,再見不得天日。
那些踩著血肉登上高位的人,怎會在意螻蟻的死活。
邱頡拿回了太醫院院使,裴碧同時拿來了太醫署的記錄,姜家的小廝跟著來認人。
傅蓉微聽了供詞和指認,又看了當天太醫外出看診的記錄,真是這個人在日落后,前去給淑太妃診了一回脈。
傅蓉微看著低頭跪伏在地上的院使,嘲諷道:“院使大人,看你面色紅潤,倒是不曾為這件虧心事覺得良心難過?!?/p>
院使不敢抬頭,回道:“剛開始是有的,但褚閣老保證此事天衣無縫,事后也無人追究,我便漸漸心安了。”
傅蓉微:“心安?背著人命你也能心安?”
院使忽然笑了,嗓子里發出嗬嗬的顫聲:“一屋子的金銀財寶,萬兩黃金,開心都顧不上,哪里還有余暇心疼別人的死活……天底下每天死的人多了去了,一個人命買賣就能換萬貫家財,誰能不心動?”
姜煦掏出傅蓉微剛贈的馬鞭,破空一記,抽在了他的嘴上。
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聲,院使嘴上裂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,橫貫到臉頰兩側,像是開了道猙獰的口子。
衙役們都被驚得退后幾步。
姜煦一頷首,道:“幫他管管這張嘴,繼續審?!?/p>
在場有些人忽然覺得,
姜煦在外帶兵打仗不回京也挺好的,喜怒無常的行事作風偏配一張清雋無害的臉,這樣的人,
伺候得再仔細,都難免心里打鼓,沒法踏實。
這夫妻倆的手段,
還說不清誰比誰更狠呢。
傅蓉微雖行事果決,但好在情緒平和,
不似這位活閻王,
喜怒無常地動手,
招呼也不打一聲便驟然發難,
且出手必是血肉淋漓。
他們為人臣子,
最不愛伺候的就是這種主子,
怕掉腦袋。
兩廂一對比,
傅蓉微竟顯得親和多了。
太醫院院使在地上滾過了幾圈,捧著雙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