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他們不約而同放慢了速度。
姜煦在前面等她跟上來,他今天沒騎玉獅子,兩匹強壯的紅馬不是很熟,也不愿意往一起靠,即便是并肩而行,他們之間也隔著一臂之遠。
傅蓉微撫了把額前北風吹亂的零碎頭發,望著山道兩側荒蕪的枯草,道:“
他說的傅蓉微一個字也聽不進去。
“你先回來。”她說:“別嚇唬我。”
這萬丈深淵掉下去還能活嗎?
姜煦看出她的懸心,
后退一步,傅蓉微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。
傅蓉微低頭看著自己用力到發白的手指,忽然意識到,
這輩子,他們倆無論是誰都做不成孤家寡人了。
重來一次的意義,傅蓉微為此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他們離了佛落頂,
一路上不緊不慢,趕在晌午之前,
進了冀州的地界。
說實話,
冀州并不是個富庶的地方,
比糧多,
它不如楚州幽州,
比錢多,
它不如并州青州,
在大梁,這個地方簡直就像是后媽養的孩子,
給口吃的餓不死就行,窮得可憐也沒人管。
冀州城走進去有一種厚重的感覺,四處都灰蒙蒙的,抬頭天上也不見晴色,傅蓉微瞧著大道寬敞,卻不見有多少行人。
“冀州以前沒這么破敗。”姜煦說:“不知發生了什么,
把老百姓折騰的不輕。”
正好此時,一個衣著襤褸的乞丐撐著竹杖路過,
路邊一個蒸饅頭的大叔扔了一口飯給他,
乞丐沖著他無聲作了個揖,拖著沉重的步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