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傅蓉微心跳的又慌又亂。
他們彼此一動不動到天蒙蒙亮的時候,傅蓉微活動了一下手指,幾乎要僵了。
姜煦沉聲道:“睡不著?”
傅蓉微說:“心里不安穩(wěn)。”
姜煦揉著她的后心:“有我在。”
傅蓉微“嗯”一聲,在他懷里轉(zhuǎn)過身,靠進(jìn)去汲取著他身上的暖意。
姜宅的大門轟的一下塌了,是被人硬闖進(jìn)來的,姜煦聽著動靜,松開了傅蓉微,要去前面瞧。
傅蓉微也跟著出了門,她頭發(fā)還散著,隨手拿了一頂發(fā)冠,邊走邊自己束了起來。
姜煦牽住她的手。
姜宅不大,三進(jìn)的院子,幾步就能到門口了。他們轉(zhuǎn)過一個彎,走到穿堂廊上,姜長纓已經(jīng)在那了,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人背對著他們,癱坐在姜長纓腳邊,忍著哭腔大聲喊道:“皇上推行寒門令,朝堂聽辯三天三夜,殫精畢力,嘔血而亡。”
傅蓉微的腳步霎時僵在了原地。
而那位官員仍有話未說完,他雙手舉起了圣旨:“皇上撐著最后一口氣,當(dāng)著滿朝文武,擬制,冊立皇長子蕭醴為儲君,依祖宗禮法繼位,因皇長子年幼,不能親政,故封姜煦為攝政王,代掌朝政。”
異姓攝政王。
……
皇上瘋了。
姜長纓可不敢接這份旨意。
姜煦出聲:“皇上病重不清醒,你們就任由皇上擬這種荒唐的旨意?”
那位官員顫抖著深呼了一口氣,道:“亂臣賊子蕭磐已于兗州起兵,皇上是聽聞蕭磐造反的消息后,怒氣攻心才損了心氣的。蕭氏皇族沒落實在沒有其他可靠的宗親了。蕭磐已壓向馠都,王爺,請您接旨,南下勤王。”
姜煦接了這道旨,便要不顧一切趕回馠都,誅殺叛賊,扶幼帝登基。
一生鐵血的姜長纓難得虛了嗓子:“我兒……”
曠古未有的異姓攝政王,姜煦一輩子都要把脊梁懸在蕭氏皇族的鍘刀下。
傅蓉微心寒至極。
皇上原來真的只把姜煦當(dāng)做一顆棋子,到了利用的時候,壓榨到了極致,絕不留一條活路。
他從來就是這么一個冷血自私的人,她之前怎么敢以為他心存善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