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地庫,車子穩(wěn)穩(wěn)停下,陳椿睜開眼,聲音沙啞:“到了怎么不叫我?”
她嗓音質量極差,像是喉嚨被風刀割過,沈眕之皺了眉:“你還說感冒不嚴重,現(xiàn)在都成這樣了。”
陳椿一邊理衣服,一邊帶上王姐塞給她的墨鏡,淡淡應了句:“我走了。”她解開安全帶,揮揮手機。
“你就不說點什么?”沈眕之有些著急。
“謝謝你。”她站在車外,關門的“啪”一聲,像是砸在他心上的裂紋。
沈眕之坐在駕駛位,一直目送陳椿進電梯,直到那道身影消失。他心口發(fā)悶,手心是汗。他想靠近,可越靠近越失控,像是手握細沙——越握越空。
她曾一聲不吭離開,如今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,怕驚、怕碎、怕再一次失去。
陳椿回到家,推開門,小貓就立刻蹭了上來。
“elve,別這么膩歪。”她低頭將它抱起,聲音依舊沙啞。
說到底,當年從澳洲回來,她什么都沒想帶,只帶了這只貍花貓。為了它能辦好手續(xù),她跑了半個月。剛落地時貓水土不服,她囊中羞澀,還得繞半個城區(qū)買進口貓糧,心疼得要命。
“喵嗚。”
“嗯哼,是不是聞到他味了?”陳椿抱著貓,在沙發(fā)上坐下。
皮沙發(fā)被貓抓得慘不忍睹,她也不管了。貓毛軟軟蹭著她的臉,她忍不住笑了。
“你懂事。”她喃喃地說,又忽地低頭看著elve,“你說……他是在報復我嗎?”
她很清楚,當初她睡完就跑這事挺渣。哪怕他們的關系本質上是交易,是保養(yǎng)——可日久生情,不管愿不愿承認,總歸有東西變了。只是她從不奢望結局。政商世家不會接受一個負債累累的戲子,更不會容得下娛樂圈出身的女人。愛情在門第面前,是最廉價的犧牲品。
她抬頭望著天花板,長出一口氣。
小貓尾巴掃過她小腿,忽然她一下坐直:“……不對。”
上次她和他姐通話,說沈眕之在a市,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?
不巧,短信提示響了。
她拿起手機,沈眕之發(fā)來:【這個是你的口紅嗎?】(配圖)
他骨節(jié)分明的手,拿著一支她常用的dior,顏色明顯。
陳椿唇角翹了翹,飛快打字:
【不好意思,是我的(_)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