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擎的轟鳴撕破夜色。
兩千六百公里,不眠不休,龍淵終于在凌晨四點沖進了老家醫院的停車場。
代價是,錯過了今夜的‘夢境’。
“醫生,我媽怎么樣了?”他沖進病房,聲音帶著長途奔襲后的嘶啞和無法抑制的恐慌。
“噓——”
醫生手指豎在唇邊,壓低聲音,“你是葉桂英女士的兒子龍淵先生?”
目光示意病床上形銷骨立的身影。
龍淵艱難點頭,視線落在母親身上——那嶙峋的骨架裹在病號服里,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折斷。
妹妹龍蕓趴在病床沿也累得睡著了。
他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絞痛蔓延。
小時候媽媽呵護自己的畫面,帶妹妹一起上山玩的快樂,一幅一幅展現,頓時就淚流滿面。
“外面談。”
醫生引他來到辦公室,關上門,語氣沉凝,“龍先生,請節哀……準備后事吧。”
“不!”
龍淵猛地抬頭,眼中血絲密布,“不是有靶向治療嗎?不是還有生物治療呢?錢不是問題!最好的醫生,最好的藥,多少錢我都……”
“龍先生,請你冷靜一下,這里是醫院。”
醫生敲了敲桌面打斷他,聲音疲憊而現實:“生物治療不可靠,療效有限。至于靶向治療……”
他頓了頓,“本院不具備條件。即便轉院,也需要排隊,有些資源……不是有錢就能立刻拿到的。”
“說句難聽的,你可能排不上號。”
龍淵像被抽干了力氣,沉默壓得他幾乎窒息。
“我知道你有能力,有錢!”
醫生嘆息,“但有些事,錢確實無能為力。退一萬步講,以你母親現在的狀況,任何治療或手術,都沒有百分百把握。”
“她……還能撐多久?”龍淵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。
“隨時。”
醫生搖頭,答案殘酷而清晰,“即使在醫院維持,也可能隨時離開。請……珍惜最后的時間,好好陪陪她。”
龍淵失魂落魄地走出辦公室,心底嘶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