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飄起了細碎的雪花,風不大,但是冷得刺骨,受傷的狼躲在角落里蜷成一團,時不時舔舐包扎的布條。
在這么下去,傷口會感染,無奈之下,宋鐵用紙箱的硬紙片,扎了個伊麗莎白圈,給它把頭為了起來。
張學富一籃一個大喇叭里套著個狼頭有些樂。
“宋鐵,這啥呀,看著怪好使的。”
“伊麗莎白圈。”
“什么圈?”
張學富沒聽說過這東西。
再者,宋鐵是什么時候知道這些東西的?
“就是防止它舔傷口用的,我就隨口一說。”
王安華撐著拐棍,聊開門簾進來。
“這馬上入夜了,咋那幫崽子還沒蹤影?”
“興許是沒上來呢,你們六隊那幫知識分子,做事兒就是肉。”
張學富知道他們隊里能干事兒的幾個老東西,都因為狼群襲擊退場了,這次要上山來的,都是一群在讀書的丫頭小子,眼高手低的。
說不定因為怕冷怕累,干脆就不來了。
“要是這時候山上有個電話就好了。”
張學富一抱怨,宋鐵隨口就接上了:“過個二三十年就有了。”
“哪個有腦子的會把電話裝山旮旯,打電話線得多長,哈哈哈哈。”
面對這質疑的笑容,宋鐵倒是不多話,畢竟很多事情,除非親眼所見,否則很難相信。
這時候的人,都覺得電話就是帶線的,不知道幾十年后,生活會發生什么樣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我們出去找找吧,要是入夜前找不到,咱再回來。”
王安華的聲音,心虛得越來越小。
“你說什么?我沒聽見。”
張學富把手支耳朵旁,裝聾作啞。
“老張,幫我找找崽子們。”
“啊?”
“張哥,求你幫我找找崽子們。”
“好嘞。”
老張心滿意足,敲掉煙斗里的煙絲,起身披上衣服。
宋鐵無奈,這張隊長都四十來歲了,怎么還跟一個小孩一樣的心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