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撲過去就揪住劉賢博的衣領,拳頭往他臉上砸。
劉賢博反手拽著我的胳膊往地上摜,我和他滾在冰涼的地磚上,嘴里全是咒罵,恨不能都當場把對方弄死為止。
幾位老師本來為了黃詩詩突然去世一事,忙活累得腰都要直不起來了,此刻看著我和劉賢博又扭打在一塊,真懶得摻和這攤爛事,互相低聲嘀咕幾句,就一同偷偷走了。
還是保安看到監控,這才帶著人跑過來,連拉帶拽才把我和劉賢博扯開。
外婆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嚎:“驗!我老太婆同意驗尸!我不能讓我的閨女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半晌,外公也說:“如果只能相信一個人的話,我肯定是選擇相信劉鐵。詩詩當初堅持嫁給一窮二白還是農村戶口的劉賢博,到頭來她還是賭輸了。”
話都說到這份上,劉賢博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,他抹了把嘴角的血,冷笑一聲,兩手一攤。
“行啊,那就驗唄,我無所謂。等結果出來了,通知我一聲就行。”
“我可沒時間在這兒耗著,得去聯系律師,算算分割財產的事。”
說完,劉賢博就大搖大擺地走了。
外公外婆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。
外婆死死盯著劉賢博消失的方向,嘴唇哆嗦著,半天罵不出一句完整的話:“劉賢博這……這狼心狗肺的東西……詩詩還在里面躺著……他……他就想著分割財產?”
黃詩詩的遺體還在停尸間等著料理,壽衣都沒來得及換上,身后事更是還沒辦,劉賢博倒好,就這么急不可耐地要去算財產?
這真是人能干得出來的事嗎?
我趕緊給二老順著氣。
“外公外婆,別跟這種人置氣……因為我媽就是被劉賢博給害死的,我真的不愿你們也步了我媽的后塵。”
外婆趴在我肩頭,哭得背都在抽,眼淚混著鼻涕糊了我一脖子。
“作孽啊……我閨女怎么就遇上這么個東西……”
外公拉著我的手,一臉欣慰地說:“小鐵,還好有你在。不過你無需分心顧著我們這兩個老人,專心給你媽報仇就好了。”
又等了好一陣子,法醫終于來了。
按規矩,只有確認是非正常死亡才能啟動驗尸程序,這次能破例,全是我磨破了嘴皮,幾乎是跪著求來的。
我和外公外婆所等待的每一秒鐘,都像是度秒如年。
大約一個小時后,停尸間的門開了,法醫走了出來。
我耐著性子,等法醫走近了,才開口問:“法醫,我媽的死因是什么?”
外公外婆也在巴巴地看著法醫。
法醫說:“判斷死因是心源性猝死,也可能是應激性心律失常。死者本身身體虛弱,心肌耐受性很差。如果當時受到了強烈的情緒刺激,會導致交感神經突然興奮,釋放大量腎上腺素,這就相當于給死者的心臟猛灌了一劑烈性藥。”
“結果就是引發惡性心律失常,心臟突然停止有效收縮,全身供血瞬間中斷,人就沒了。”
我咂摸出點意思來了,說白了,就是我媽受了很大刺激,純粹就是被氣死的。
可我不甘心就這么算了!怎么能夠讓劉賢博那畜生拍拍屁股沒事人一樣?我問:“是外在原因,還是內在原因?”
法醫答:“從我的專業角度來看,死者的死亡,是源于其自身的內在因素。”
法醫臨走前塞給我一份文件,上面清楚羅列了檢驗尸體的過程以及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