狹小的空間讓人感覺到壓迫,空氣中傳來腐爛的氣味,引人格外的不適。
尤其是面前用白布蓋著的地方。
腳步頓住,夏頤不敢再往前,可她清楚,她必須親眼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寧衡知。
深吸了一口氣,夏頤走了過去。
揭開白布的一角,露出來了一張被燒毀的臉,面容已經分辨不出來是誰。
瞥見他脖頸處的一道似有如無的疤痕時,夏頤忍住了崩潰的沖動。
不會的。
夏頤咬著牙,她逼迫自己必須再確認一遍。
將白布徹底地掀開,那股腐爛的味道更重。
除了胸口的槍傷之外,他的肩膀上留著當初蕭陌然給他的那一槍。
夏頤跌坐在地上,令人作嘔的腐爛味讓她想要離開,可理智讓她的目光一直落到他的身上。
“他是怎么死的?”
這會是一個殘忍的問題。
嚴南看著她發紅的眼眶,如實道:“胸口的槍傷不是致命傷,是吊著一口氣的時候被拉到這里活活燒死的。”
是從面部燒死的。
聽著他的話,夏頤又后知后覺的注意到了他有些空曠的褲腿。
已經沒有了去掀開的勇氣:“這已經是全尸了嗎?”
“是。”嚴南說著,到底還是補充了一句,“他的腿骨都被打斷了,部分已經粉碎,無法再修復。”
盡管可能性不大,可夏頤還是問:“是死后嗎”
“是死前。”
出租屋內安靜下來。
夏頤掌心有些發疼。
她垂著眸子,淚眼蒙眬中看見了因為太過用力被擺件一角刺入的掌心正在流血。
可這比不過寧衡知所感覺到過的萬分之一的痛苦。
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來當時的寧衡知是什么樣子。
他是個面冷心善的人,至少她對衡知虧欠良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