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甩到地面蘇月嬋也被撞得暈頭轉向,但她看見楚懷瑾倒在血泊中,顧不得身上疼痛,朝楚懷瑾爬過去。
“夫君,你堅持住!”她爬到他身邊,檢查他的傷勢。
楚懷瑾傷在頭部,后腦勺被撞了個大窟窿。蘇月嬋抽出旁邊護衛的佩劍,蘇逸塵以為蘇月嬋要殺她,嚇得拍馬逃走了。
蘇月嬋用佩劍割開自己的裙子,先用布按壓住傷口,再用布條暫且固定住楚懷瑾的頭。
護衛們都盯著她,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?
蘇月嬋對護衛大喊:“都愣著干什么,送侯爺回府!”
后面還有馬車,護衛們抬著楚懷瑾上了馬車。蘇月嬋上車前命令楚懷瑾的心腹道:“去追剛才的馬車,檢查馬有沒有問題。”
心腹領命而去。
蘇月嬋登上馬車,讓車夫趕緊回府。
在路上,她抱著楚懷瑾的頭,讓他免受顛簸。
楚懷瑾眉頭緊鎖,眼睛緊閉,陷入了深度昏迷。
蘇月嬋從荷包里掏出一顆自己配制的保命人參丸,塞到了楚懷瑾的口中。
終于到達侯府,楚懷瑾被數名護衛小心翼翼地抬入內室,安置在錦榻之上。
他雙目緊閉,面如白紙,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。最駭人的是腦后,濃稠的鮮血沁潤了布條,浸透了烏黑的發絲,染紅了枕褥。
那血并非鮮亮,而是帶著一種暗沉的深色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銹腥氣。
府醫第一時間趕來,小心翼翼地撥開被血粘連的發絲,露出那猙獰的傷口。只看了一眼,府醫的臉色便瞬間慘白如紙。
“侯爺后腦受創極重,頭骨碎片恐已,恐已傷及內里。老夫醫術有限,這等重創實在是回天乏術啊!”他撲通一聲跪倒,額頭觸地,不敢再看。
蘇月嬋就站在離床榻幾步之遙的地方。她穿著一身素凈的月白常服上滿是大片血污,就連白凈的臉上,也沾上了大片血跡,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女鬼。
“那還杵著做什么?”她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嚴:“即刻派人入宮!請最好的太醫!快!”
管家被她話語中的寒意激得一哆嗦,連滾爬爬地沖了出去,嘶啞著嗓子將命令傳遞下去。
過了沒多久,以王太醫為首的三四位宮中最頂尖的太醫跑了進來。
王太醫一眼看到榻上的情形,心頭便是一沉。他顧不得寒暄,立刻上前,沉穩卻極快地開始診視。
他先是翻開楚懷瑾的眼瞼,再仔細探查腦后那恐怖的創口,他的手指穩而準,卻越探臉色越凝重,眉頭緊鎖成川字。
另一位太醫迅速搭脈,指尖下脈象微弱、紊亂,時有時無,如同風中殘燭。幾位太醫交換著眼神,無需言語,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重的無力感。
王太醫緩緩直起身,用一方素帕仔細擦凈手上的血污,動作沉重得仿佛灌了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