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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沒有嫌棄……”

蘇合嗤笑了一聲，“你確實不該嫌棄。”

她舉起了自己手，“為了給你掙書院束脩，我寒冬臘月去給人洗衣服，這雙手要泡在水中將近半天，到現在，冬天依然會長又痛又癢的凍瘡。”

“我的膝蓋，因為長時間擺餛飩攤，磨損的厲害，一到下雨天便疼的厲害。”

還有腰上的傷，掌心的老繭。

她為了供他念書，什么臟活累活都干過。

有時候看著銅鏡里面灰頭土臉的自己，會在想是不是不配站在他的身邊。

蘇合可以自己這么想，但是接受不了謝折青這樣嫌棄她。

“豆蔻一般的年紀，難道我不喜歡漂亮的衣裙嗎？但是為了省錢，我一件衣裙穿了七八年，補了又補，甚至冬天連件像樣的襖子都不敢去買。”

“我病了，從來都是自己熬一熬，吃點藥就過去了。”

“謝折青，這些你看在眼中，但是有記在心里面嗎？”

“對不起，蘇合，我真的錯了，也知道悔了。”

聽見他的話，蘇合輕笑了一聲，“如果一句后悔就能抹去曾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的話，那么謝折青，我會說，后悔當年因為喜歡那你將你救起來，后悔這么多年辛辛苦苦供你讀書了。”

“我不是挾恩圖報的人，但是并不代表我能接受，你一邊享受著我的辛苦所得，一邊將我所有的真心踐踏在地上。”

蘇合的臉上流露出來一點疲憊的神色，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，“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，我就先離開了。”

謝折青想要挽留，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來。

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。

回到柳府，蘇合躺在床上，失眠了一整晚。

但是門突然被打開，她看了過去，發現是躡手躡腳走進來的柳敘白。

“噓！”

“門房沒注意到我，我溜進來陪陪你，就知道你沒睡。”

柳敘白走到蘇合的床邊坐下，將手中的燭臺放在了床頭邊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