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折子呢?”
提及折子,旁邊一直站著的人倏地拔劍,橫亙在她身前:“侯爺曾有吩咐,折子涉及機密,誰也不能看。”
庒實無奈:“你瞧,其實我也擔心小侯爺,也想過打開折子看一看,這人便這般了,起先我還以為這人留下是保護我的,誰曾想是保護折子的。”
那人冷著臉:“都是。”
什么都是?
庒實試探:“所以也有保護我?”
那人又不應聲了。
折子不能看,事情也不明朗。
于溪荷松了庒實衣領:“除此之外,他可有留信給我?口信也沒有?”
庒實頓了頓,腦海中浮現他臨走之前的場景,一身短打勁裝,神色很是肅穆,他似是心里在擔心什么,卻迫于形勢不得不走,還有他最后那句。
他跟著記憶說出那句話:“他說,無論如何他都會回來,在你成親之前。”
她了解他,若不是因著事情危險而沒有把握,他不會將這話說出口,說出來只是為了告訴自己,要回來,一定要回來。
說明可能會回不來。
她呼吸倏地一滯,將脖頸湊在那劍刃下:“我要看折子。”
那人神色微變就要收劍,她倏地將劍抓住,重新抵回自己脖頸:“我要看折子。”
那人不敢再動,他皺了眉,心里開始糾結起來,一是知曉這是自家侯爺放在心尖上的人,若是傷了她,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,可這折子侯爺也交代過,決不能給旁人看。
于溪荷心一橫,手就要用力——
那人心里一緊,連忙催動內力將人震開。
于溪荷被內力掃在一旁,腰間碰到桌角,一陣悶痛,手心還有方才握劍的擦傷。
她忍了忍,重新直起身:“我要看折子,庒實是我的人,他去啟明寺是為我查探,謝成錦得的也是關于我的消息,無論那個人是誰,是什么身份,我身在旋渦中心,都有可能力挽狂瀾,從旁助他脫困。
“你是他親信,你們定有互相聯系的手段,他可有聯系過你?”
跟前人似是想起什么,眉頭皺得更緊,握劍的手也暴起青筋。
她心里微沉:“所以,他是今日失聯,還是昨日甚至前日便已失聯。”
跟前人面色又是一沉,許久才出聲:“其實與侯爺一同的人在前日便已沒再傳信,不知那方到底是何情況。”
她指尖微顫,再次揚聲:“我要看折子。”
庒實眼疾手快,先把折子扔了出來,她立時接過,那人又想拔劍,她管不了許多,徑直將折子打開,接著一目十行,看完全部。
看完之后渾身都冰涼了些,捏折子的手不自覺用力。
那人幾步上前,奪過折子重新封存,她被力道沖在一旁,整個人倒在一旁小榻,手撐在身前。
是矜國。
竟是矜國。
毀去她身份把柄的人來自矜國,不僅如此,那人還是曾與謝成錦幽州之戰的敵方軍師,謝成錦折子里說,恐是細作作亂,朝中或許已有人參與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