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“大東冥的宰相,只有一個,便是我宋奎。慕容玨以為握著半塊兵符便可以驅(qū)動兵力了?”
說著,宋奎皮笑肉不笑道:“這些兵將皆是我自他們?nèi)允峭又畷r便養(yǎng)著的,我不發(fā)聲,慕容玨誰也驅(qū)動不了。尤其是我手下大將嫪擎,他乃是我千挑萬選的好苗子,自襁褓之內(nèi)時便養(yǎng)在營中,視我為父,除了我的話,他誰的話都不會聽的。慕容玨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繡花枕頭罷了。帝君選擇和他聯(lián)袂,試圖與我抗衡,打錯了算盤了?!?/p>
宋盼煙聞言,心中不由升起希望,“爹,這么說,相公最后還是會向我們低頭的,是嗎?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,爹你要為我做主,一定要讓慕容玨回心轉(zhuǎn)意啊?!?/p>
“沒有遠見的婦道人家。你應該想擰下慕容玨的頭,而不是讓他低頭!”本相想除去的,哪里僅僅是右相,帝君也別想活!
“爹留慕容玨的命啊,我要讓他回頭,我要讓他知道,這輩子離了我他什么也不是!”宋盼煙心里有著濃濃的恨意,“還有洛長安那個賤人怎么處理?。俊?/p>
“本相尋思,洛長安這個女子有些玄機。已經(jīng)教人去查她的底細了。能夠?qū)⒛愫陀蚁嗯貌荒溃@不是尋常丫鬟的膽量可以干出來的。本相之前沒有留意她,現(xiàn)下仔細回想,恐怕她是蓄謀已久,并且她背后有人給她撐腰?!?/p>
“蓄謀已久?有人撐腰?”宋盼煙一怔:“莫非她是帝君培養(yǎng)的棋子?專門挑起父親與相公的不合的?”
宋奎捻須道:“倒也不像,帝君養(yǎng)的棋子起碼有精湛的武藝,這洛長安是個徹頭徹尾的廢柴,恐怕另有內(nèi)幕?!?/p>
“那爹爹快教人查清楚她底細,盡早宰了她老子、娘親,教她天天給我添堵。”宋盼煙揉著自己的肚子,“她多活一天,我就心里不如意一天,心情不好影響胎教,影響您的外孫生長發(fā)育呢!”
兩個月時光如白駒過隙。
洛長安從沒覺得時光過得如此之快,也從沒試過希望時光可以稍稍放緩腳步。
春服競標這天到了,距離春節(jié)還有大半個月,宮里已經(jīng)四處掛起來了大紅色的燈籠,已經(jīng)提前有了春節(jié)的氣氛。
洛長安一早便來到了坤寧宮給太后娘娘梳頭,陪太后娘娘說著話。
突然便聽吉祥緊著步子跑了進來,“娘娘,西邊三省里出現(xiàn)嚴重的瘟疫,據(jù)說近兩萬人受到瘟疫侵襲,死傷無數(shù),轟動全國,震驚朝野,恐怕引起暴動,帝君一早便親自帶人出宮去親自平息了!”
正巧,這時候洛長安剛幫太后梳好了頭,梳子還未撤開。
太后聞言,頭猛地一動,便被勾了頭發(fā),將太后素日里一絲不茍的發(fā)絲也給勾亂了,露出了鮮少的慌亂之色。
太后也顧不得頭發(fā)是否亂了,便攥著心口衣裳,憂心道:“今年不大太平呢,先是東征戰(zhàn)事,后來南邊鬧饑荒大批難民涌進來,如今西三省又出現(xiàn)瘟疫死傷如此多人。阿彌陀佛,佛祖保佑傲兒諸事順遂。”
洛長安內(nèi)心里的自責卻更甚了,在帝千傲為國家大事奔走的時候,自己卻在計劃著自己的一人私利,打算拋棄他去嫁給慕容玨,他親自奔向西三省,直面瘟疫,平息暴亂,實屬危險至極,而自己卻只想著離開他,背叛他,奔赴別的男人的臂彎。
洛長安緊緊地攥著木梳,梳子齒部將手心刺得生痛。
“娘娘,帝君乃是天神轉(zhuǎn)世,必然會馬到功成,一定會諸事順遂的。”
洛長安輕輕的幫太后揉著后心,而后輕柔地幫太后娘娘將頭發(fā)梳理整齊。
她眼下能做的便是幫太后娘娘將妝容整理得如以往一般威儀。太后娘娘不能失了威儀。
太后拉住洛長安的手,溫聲道:“哀家就這一個兒子,盼望他成龍,又害怕他出頭。他年少親自上戰(zhàn)場時,哀家哭得眼睛幾乎半瞎了。他事事親力親為,哀家每每揪心極了,又不得如尋常百姓一般勸他莫要理會旁人,帝王哪有什么自己一說,從來身不由己的。你可知是哀家教他走上高位,做母親的這顆心每日里是操碎了。若他有個三長兩短”
“帝君一定是xiong有成竹才會親自出兵去平復疫亂,加上有滄淼神醫(yī)助陣,一定會沒事的?!?/p>
洛長安心下也隱隱不安,此次瘟疫來得蹊蹺且突然,只怕是并不簡單。
她尚且感覺此事并不簡單,心思縝密如帝千傲如何會沒有料到此事不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