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洛長安心里咯噔一跳,隨即心跳加快了幾分,能調動海胤的只有帝君,是帝君在暗中為她鋪路,掃清障礙。
如果以往都是她自作多情的以為帝君在幫助她,這次可是有真憑實據的了,帝君確實在暗中幫著她。
洛長安的心越跳越快,心中五味交雜,心亂如麻。
烏廷云深深一揖,“之前我染坊內伙計多有得罪,姑娘務必不要生氣。我本不知姑娘之尊貴。”
洛長安臉上一熱,忙擺手道:“沒有沒有,你多想了。我是帝君身邊的隨身丫鬟,這次主持宮里的春服競標是替太后做事,出了紕漏是不好的。今上待咱們這些下屬都是極好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烏廷云不再說什么,今上親自關照著的,必然是最最尊貴的,他也是個有城府的人,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罷了。
“洛姑娘,蕭少東家,明日你們便去取染料,不,你們不必過去,只管給了我單子,明日我教人送來。不,不等明日了,今夜里連夜便送來,以免夜長夢多,教背后有人見了再生事端。”
馬車里,章盈盈溫聲道:“悉數染料無償送給長安妹妹。要多少給多少。”
“盈盈放心。”烏廷云沉聲道:“自然是送。哪里能收銀兩。”
蕭域也走了過來,面上露出釋然的笑容。
洛長安聞言,思慮了片刻,便笑道:“別,烏先生,我知道您不差錢,但是情分歸情分,生意歸生意。咱們一碼歸一碼哦。您若免費送,宮里給我撥的銀子花不出去,我反倒解釋不過去。不過呢,倒是有個事情,我需要您配合一下。”
“配合什么事?”烏廷云頷首,“您盡管說吧。我烏家必然傾囊支持。”
支持洛姑娘,是一樁穩賺不賠生意,和帝君站在統一戰線,決計不會錯的。
“春服競標一事下月底舉行,還有一個月多時間,我恐怕中間再生變數,您這邊表面上請維持原先對我之偏見。這售與蕭家布行染料的事不可大張旗鼓的進行,只可悄悄的進行。”洛長安緩緩的說著,“最好放出消息去,教滿城皆知烏家和蕭家不合。”
“這個沒有問題。”
蕭域沉聲笑道:“妹子放心,剩下的我來和烏先生對接,拉攏人心不容易,搞不合鬧事情還是簡單的。我決計將事情辦的滴水不漏。下月底前不會再生任何的變故。”
烏廷云和蕭域將手一握,“那么就祝咱們鬧不合鬧的愉快?”
說著,兩人便朗聲笑了起來。
洛長安又再多想一步,沉聲道:“蕭大哥,你附耳過來,我再多囑咐你一句。”
蕭域便附耳過去,細細的聽洛長安交代著,越聽下來,越覺得洛長安想十步走一步,心思非常之縝密,同時也為她的小心翼翼而心疼不已,二十三歲,本不該是這樣滿腹心事和算計的年歲。
夜涼如冰。
洛長安坐在龍寢的窗前,開著半扇窗,支著下巴望著夜空的銀月如鉤,在糾結自己是否需要問一下帝千傲為什么在暗中幫她。
無疑她想問。
骨子里她是個易沖動的性子,今天的話絕不留到明天。
可是自從沒了爹娘,只有她一個人面對這復雜是人世,她發現自己沒有沖動的資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