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慕容玨遠遠的看見了洛長安,她瘦弱的肩頭輕輕的抖動著,顯然在低泣,這背影使他瞇了眼眸,仿佛看見了白夏,猶如二年前那日白夏楚楚可憐的求他放過她的父母兄弟時的模樣。
他緊步朝前走了過去,拉起洛長安的手,撕下了他干凈的里衣為她擦拭著手心的茶杯碎屑,仔細的查看著有沒有受傷,“長安,都怪我,這是
不礙事,朕不是小氣之人,朕大方著呢。
海胤一怔,“帝君,空腹飲酒傷身啊,不如先用些膳食再飲酒?”
“傳酒。”帝千傲冷冷的重復了一遍。
海胤見帝君態度強勢,即刻便去端了酒水進來,帝千傲便一杯接著一杯的飲起酒來,頸項和面頰緩緩的出現了紅色的印記,漸漸的眼底也有了醉色。
“海胤,教洛長安給朕奉茶。”
海胤一怔,“帝君,此次冬游,跟來的丫鬟奴才不多,長安分配到右侍郎、和妃和幾位誥命夫人那邊去侍候了,您這邊侍候的女官是吉祥。若是您刻意挑洛長安來侍候茶水,容易教太后娘娘起疑心,您忘記幼時您養的小橘貓了的下場了?”
“朕沒有忘。”帝千傲有些狂躁的將杯盞砸翻在地,“教洛長安回來給朕奉茶。為什么朕需要重復兩遍?朕是帝君,難道連任性一次傳用一個奴才都不可以?!”
海胤攥了攥手,便出去了,出去見到梅姑姑,就小聲道:“你去教長安過來奉茶吧,這邊醉了,可憐兮兮的。”
梅官一怔,“我就是為了避嫌才叫長安去侍奉其他主子,太后娘娘和帝君一個院子,若是帝君弄出什么聲響,太后定然就知道帝君一直藏著長安當個秘密的小媳婦呢,你沒提醒帝君小時候那只橘貓的下場?”
“我自然提醒了啊。但帝君喝了一壇子酒水,醉的可以。而今那是女人,和橘貓又不一樣。帝君最近這狀態越發的不冷靜了。”
“怎么喝那么多?”
“還能怎么,他還不是知道長安去侍候右侍郎屋子了,前未婚夫呢,右侍郎和他下完棋托個借口就回屋去了,他就后面下棋乏了要去散步,散步散到人家右侍郎屋子附近,就什么都瞧見看見了唄,何苦去呢。”
“具體瞧見什么了呢?”
“洛長安把頭靠在右侍郎肩膀,右侍郎手搭在洛長安肩膀之上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,擁抱。”
“擁抱”梅姑姑聽了以后,當即出了冷汗,“那我懂了,眼下怕是已經瘋了,長安不來真不行。我只說我忙不過來,教長安過來幫襯我一下吧,安安他的心再教長安離開就是。”
說著,梅姑姑就教小桃去叫了洛長安過來。
洛長安剛巡查完幾個誥命的屋子,就見到小桃迎面走了過來,“長安姐姐,帝君喝醉了,要吃茶,梅姑姑在太后屋子服侍,吉祥姑姑在幾個老太妃屋子伺候,脫不開手,梅姑姑教你過去幫把手,給帝君奉茶呢。”
洛長安頷首,心里也有些不解,帝君并不經常飲酒的,怎么突然醉酒了呢。
然而帝君醉了之后比平時危險得多,她心里已經有很不詳的預感。
“我知道了,這就去了。”
洛長安端著醒酒的茶水,進來帝君的屋子,當即便有濃烈的酒香竄入鼻息之間,她不由的低聲咳嗽了一陣。
她掀開搖曳的帷幔,視線豁然開朗,便見桌案旁的氣派大椅上,帝千傲正坐在那里,醉眼半瞇著,修長的手指支著輪廓分明的下頜,深深的鎖著洛長安。
“來了,過來朕身邊。”
帝千傲朝著洛長安伸出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