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帝千傲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小臂,那手臂之上有一條寸長的疤痕,他的眸子變得越發的深沉了,她身上唯有這疤痕是為了他而留下的,她可還記得。
洛長安見他正盯著她手臂的陳年疤痕出神,于是將手抽了回來,用衣袖擋住了那疤痕。
“手臂上的疤痕,怎么來的?”
洛長安一怔,鼻息間似乎又嗅到了十四歲那年的凝重的血腥味,她用父親的馬車拉著那滿身是血的少年狂奔,后面那亂射的箭矢穿透她手臂的場面,這疤痕是箭矢所傷。
“小時候調皮,摔的。”
“摔的蠻重的。”
“是,挺重的。”
“幾歲時摔的?”
“七八歲吧。記不得了。”
這事,洛長安選擇不提。那年那夜后朝中一員老臣因為結派營私而被新帝問斬,而那夜那般肅殺場面,洛長安隱隱覺得不簡單,那少年也不是普通之輩,被斬那老臣曾與宋宰相齊肩,與新帝三足鼎立。
洛長安笑了笑,猶記得深夜里那少年如星子般璀璨的眸子盯著她,沉聲叮囑她‘不要管我,快跑’。
她卻不能將那少年丟下,著了魔似的將滿身是血的少年藏在馬車內的布匹之下,漫無目的的驅馬狂奔。
你說我是昏君是挺新鮮,但是以后不準再說了
原來,自年少時,她便是叛逆和膽大的,那時覺得或許自己會帶著那少年遠走天涯,直到馬匹累死在一個密林里,她也因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,翌日醒來,已經置身在白家布行門外,再也不見了那少年的蹤跡,此事也成了她這么多年唯有自己知道的秘密。
從那之后,
姑娘您有約么?
小時候爹常說要知己知彼,才能百戰不殆。
她就扮演過間諜的角色,拿著銀子去布莊買回來不同布行來的布料,回家以后研究一下別人的優略勢,然后做到懂得市場需求,不斷的打磨白家的布匹,始終做到領跑市場業界之首。
梅姑姑又要張嘴說話,洛長安端著每天都喝的湯藥一股腦灌下肚子。
梅姑姑愣住了,半天沒反應過來,這孩子喝藥喝的越來越熟練了。
洛長安出了宮門,這次是出門辦公,屬于出公差,她并沒有找帝君請示,之前帝君說過請假需要找他審批,現下,她是出公差,不是請假。所以不用找他審批,嗯,沒有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