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震邦的辦事效率高得驚人。
他一聲令下,那幾十個工人便如同虎狼之師,卷尺、石灰、木樁齊上陣,不到一個鐘頭的工夫,就在江若璃家旁邊那片空地上,圈出了一塊方方正正、足有兩百多平米的巨大地基。
塵埃落定,周震邦拍了拍手上的灰,攬著林凡的肩膀。
“兄弟,地基給你圈好了。”
“剩下的,是想蓋磚房還是蓋樓房,你畫個圖紙給我,材料和人工,都算哥哥的,就當是送你的喬遷賀禮。”
“周哥,這不行。”
林凡搖了搖頭:“一碼歸一碼,你今天幫我撐場子,這個人情我記下了。”
“蓋房子的錢,我自己出。”
周震邦還要再說什么,卻被林凡打斷了。
“你我都是在道上混飯吃的,規矩我懂,親兄弟,也得明算賬。”
周震邦看著林凡那不容置喙的樣子,最終哈哈一笑,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行!兄弟你是個敞亮人!哥哥我沒看錯你!”
送走了周震邦這尊大神,漁村再次恢復了平靜。
林凡沒有立刻回家,而是轉身,提著從鎮上捎回來的兩條好煙和兩瓶茅臺酒,敲響了旁邊江若璃家的院門。
開門的依舊是江若璃。
“凡哥……”
林凡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,抬腳便走進了院子。
院子里,江海山正坐在那架舊織網機前,低頭忙碌著。
自從上次跟著林凡出海,親眼見識過那番驚心動魄的場面后,他對林凡的態度,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那是一種夾雜著欣賞、認可,甚至還有一絲老漁民對后起之秀敬畏的復雜情感。
看到林凡進來,他手上的動作只是微微一頓,便又繼續穿梭。
“叔。”
林凡走到他面前,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用布包得整整齊齊的厚實包裹,放在了他旁邊的石凳上。
“這是賣海和尚的錢,咱們一人一半,這是您那份,一千五。”
江海山織網的動作,猛地停住。
他抬起頭,看著那個布包,眉頭皺了起來。
“我不要。”
他的回答很干脆:“那東西,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忙活,我就是跟著去船上看了看,一分力沒出,憑什么拿你的錢?”
“叔,話不能這么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