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寶恭敬答道:“回皇上,昭貴嬪娘娘今日在暖閣賞花,聽宮女說胃口不太好,午膳用得少。”沈映階眉頭微蹙,起身道:“擺駕雅月宮。”
蔡寶欲言又止:“皇上,您還未用晚膳……可要吩咐人在雅月宮準備晚膳?”
沈映階點點頭。
……
雅月宮的門口。
“皇上駕到!”
通報聲剛落,一道纖細的身影便從內殿快步走出。
阮清夢身著淡紫色宮裝,她剛要行禮,沈映階已上前一步扶住了她。
沈映階的目光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,溫聲道:“朕聽說你今日胃口不佳?”
阮清夢微微低頭,露出一截白皙的頸項:“勞皇上掛念,臣妾只是……有些想家了。”
沈映階心中一軟,牽起她的手向內殿走去:“朕今日批閱奏折時,看到一則有趣的民間故事,特意來與愛妃分享。”
沈映階看著她棋盤又好奇的表情,嘴角不自覺上揚,忽而想起她纏著他要和他一起看鬼故事的情形。
她明明已經嚇得不行,直往他的懷里躲,卻偏偏還要繼續看鬼故事。
沈映階清了清嗓子,故作神秘道:“夢兒可要聽朕說的那則趣事?”
阮清夢放下糕點,雙手交疊放在膝上,一副乖巧模樣:“臣妾洗耳恭聽。”
沈映階眉飛色舞地講起來:“話說江南有個書生,整日埋頭苦讀,不問世事。一日,他養的貓偷吃了他的晚飯,書生大怒,提筆寫下一篇《討貓檄文》,貼在自家墻上。”
阮清夢掩口輕笑:“這書生倒是有趣。”
沈映階眼中閃著狡黠的光:“更妙的在后頭,那貓似乎識字,第二日竟叼來一只死老鼠放在書生案頭,旁邊還壓著一張紙,上書‘賠禮’二字!”
阮清夢驚呼一聲,隨即笑得前仰后合,“這……這貓成精了不成?”
沈映階見她笑得開懷,心中滿足,繼續添油加醋:“那書生嚇得不輕,連夜搬去了寺廟住,結果你猜怎么著?那貓竟追到寺廟,每日在窗外喵喵叫,嚇得書生再也不敢回家!”
阮清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,一邊擦眼角一邊道:“皇上莫不是編來哄臣妾的?哪有這般通人性的貓兒?”
阮清夢并不覺得這故事有多好笑,但是講故事的人都希望聽眾的反應熱烈一些,她便露出了沈映階想要看到的表情。
沈映階信誓旦旦地說道:“千真萬確,那地方的縣令還把這奇事寫進了縣志呢!朕看得真真切切。”
阮清夢好不容易止住笑,雙頰因笑意染上緋紅,比平日更添幾分嬌艷。她望著沈映階,眼中滿是柔情:“皇上今日怎有如此雅興?還特意來給臣妾講故事?”
沈映階伸手輕輕拂去她眼角笑出的淚花,溫聲道:“朕見愛妃近日悶悶不樂,想逗你開心。”
阮清夢怔了怔,眼中突然泛起水光:“皇上……”
“怎么又要哭了?”
沈映階慌了神,忙用拇指輕撫她的臉頰:“朕再說個更好笑的?”
阮清夢搖搖頭,握住他的手貼在臉上:“臣妾只是沒想到皇上如此關心臣妾。在這深宮之中,能得皇上如此對待,臣妾……死而無憾。”
沈映階皺眉:“胡說!什么死不死的,朕不許你說這種話。”
他將她拉入懷中,輕拍她的背:“你若喜歡,朕日日來給你講故事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