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龍如風緊隨著龍天心踏入龍神族領地時,族內的眾多長老早已齊聚于議事大廳之中翹首以盼。在此之前,已有龍神衛先行返回,并將所發生之事一一稟報給眾人知曉。此番眾長老匯聚一堂,實則乃是欲請族長定奪今后龍族應對霸族之方略。畢竟,兩族間實力懸殊過大,若輕率行事、輕啟戰端,則龍族恐有滅族之災!
龍天心凝視著眼前滿臉哀慟、悲戚未消的龍如風,輕聲問道:“風兒,是否需要我派遣族人先將天翔的遺體送返家中?”龍如風轉頭望向其父,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,但轉瞬即定,堅定地回答道:“暫且妥善封存吧,待我稍作休整,恢復心緒后,必定親自護送兄長回家!”言罷,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,仿佛透過無盡虛空,看到了那遙遠的故鄉和逝去的親人。
龍天心微微皺起眉頭,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之色,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兒子——龍如風。盡管曾經的龍如風在修行之道上并未展現出過人的天賦和才能,但作為父親,龍天心對他的愛卻始終深沉而堅定。
在此前,龍天心之所以嚴厲斥責龍如風,實則另有緣由。原來,長老會竟以太子無能、無法承擔龍族重任為由,企圖廢除其太子地位。龍天心深知,如果龍如風失去太子之位,那么待自己離世后,恐怕他將立即遭受族長長老會的監禁乃至滅口,以此確保新任族長的絕對威嚴。
經過一番深思熟慮,龍天心決定采取行動。他轉頭面對諸位長老,沉穩地說道:“好了,各位長老,請先去安撫一下族人們的情緒。兩小時后,我們在議事大廳舉行族會。風兒,屆時你也要出席!畢竟這件事與你息息相關。”
說完這些話,龍天心拍了拍龍如風的肩膀,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復雜的情感,既有對兒子未來命運的擔憂,又包含著深深的父愛與期望。龍如風感受到父親的目光,心中涌起一股暖意,同時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。他默默地點頭,表示明白父親的意思,并決定在接下來的族會上勇敢面對一切挑戰。
龍如風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,然后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,邁著堅定的步伐離去。而龍天心則靜靜地站在原地,望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背影,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憂慮。
對于龍如風這種略帶無禮的舉動,龍天心并沒有責備他。因為他深知,此時此刻,任何言語都無法撫平龍如風內心深處的創傷與痛苦。這種痛苦宛如一個沉重的枷鎖,緊緊束縛著龍如風的心靈,讓他無法自由呼吸。
龍天心明白,要想真正幫助龍如風走出困境,唯有依靠他本人的力量。畢竟,解鈴還須系鈴人,只有龍如風自己才能夠找到那把開啟心鎖的鑰匙,從而擺脫內心的煎熬。
然而,看著龍如風如此痛苦不堪,龍天心的心中也充滿了焦慮與不安。他暗自祈禱著,希望上天能賜予龍如風足夠的勇氣和智慧,讓他早日戰勝自我,重新找回那個快樂、自信的自己。同時,龍天心也決定默默守護在龍如風身邊,給予他適當的關懷與支持,陪伴他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。
龍如風步履沉重地走出議事大廳后,并沒有直接返回家中休息調整情緒,而是轉身朝著天翔昔日閉關修煉的那間靜室走去。盡管曾經的龍如風從未像其他族人那樣選擇閉關修行,但他卻時常光顧此地尋找天翔聊天解悶兒,可以說這里除了他倆常去的那片小樹林外,是他們共度時光最久的一處所在。
踏入靜室后,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蒲團擺在那里,除此之外別無他物。龍如風緩緩走到蒲團正對面,默默地盤膝坐下,眼神空洞迷茫、毫無焦距地直視前方,任由淚水如決堤般順著臉頰滑落,一滴滴無聲地墜落在靜室冰冷堅硬的地面上。
時間過得飛快,短短兩個小時轉瞬即逝。當龍如風終于站起身準備離去時,他臉上已不見絲毫波瀾起伏或悲喜之色,仿佛剛剛那個黯然神傷、痛哭流涕之人并非他本人一般。與此同時,龍神族的議事大廳內,諸位長老已然悉數就座完畢。正當眾長老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之時,一陣清晰可聞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入眾人耳畔。須臾之間,只見族長龍天心與大長老龍飛并肩走進大廳,二人剛一落座于主位之上,身為龍族太子的龍如風亦準時抵達現場。
龍天心眼神寵溺地望著走進議事大廳的兒子,輕聲喚道:“風兒,來這邊,先到爹身旁站一會兒。”龍如風心領神會,他深知在座的皆是德高望重的前輩,有些長老的年歲甚至比父親還長出兩輩有余。所以,他明白自己此刻無福落座,于是靜靜地走到龍天心身旁立定。
龍天心行事果斷,毫不拖泥帶水,直截了當地說道:“想必諸位長老對日前發生之事已有所耳聞。今日召集大家前來,就是想聽聽各位對此事的見解,同時探討一下今后我龍神族應以何種態度應對霸族!”
話畢,下方頓時響起一片喧鬧聲。有人主張開戰,有人則建議示弱。更令龍如風驚愕不已的是,竟有長老提出干脆直接投降,讓龍神族淪為霸族的附庸族群。龍如風凝視著這群長老,心中暗自記住他們每一個人。盡管目前的他無能為力,但待他日榮登族長寶座之時,定當將這些無用之人統統掃地出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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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天心靜靜地看著喧鬧不止、爭論不休的眾多長老們,并沒有立刻出聲制止,而是任由他們繼續爭執下去。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終于,在眾人吵得不可開交之時,他緩緩地開口說道:“夠了!都給我閉嘴!“
嘈雜聲戛然而止,原本喧鬧的場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