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亮的身軀仍在病床上微微起伏,但那股陰邪之氣已然消散無蹤。
我顧不上理會旁人,一個箭步沖到窗前。
玻璃碎片散落一地,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我俯身向下望去,醫院后院的草坪上空無一人——那陰陽血童早已不見蹤影。
雖然這里是十二層的高樓,但對于這種邪物來說,縱身一躍不過是家常便飯。
”砰”的一聲,病房門被猛地推開。
以那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醫生為首,五六個白大褂魚貫而入。
當他們看到滿地狼藉的玻璃碎片時,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主治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鏡片后的目光充滿疑惑:“這位同志,能解釋一下發生了什么嗎?”
我的目光在破碎的窗框和病床之間游移,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
總不能直說剛才在和邪祟斗法吧?
就在我絞盡腦汁想借口時,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實習護士又跳了出來。
她先是輕蔑地瞥了眼昏迷的陸亮,然后陰陽怪氣地說:
”某些人不是自稱能治病嗎?現在倒好,病人沒醒,窗戶倒碎了。我看還是叫保安來處理比較妥當。”
我和老榮面面相覷,實在想不通這小姑娘為何對我們如此敵意。
黃玲兒和灰婉柔聞言也轉過頭來,灰婉柔只是無奈地搖搖頭,但黃玲兒的眼中已經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。
只見黃玲兒悄無聲息地飄到小護士身后,朱唇輕啟,一縷陰寒的氣息順著護士的后頸鉆了進去。
”啊!”
小護士突然驚叫一聲,雙腿發軟就要栽倒。
幸虧旁邊的同事眼明手快,一把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。
”你沒事吧?”
我脫口問道。
這話本是問黃玲兒下手輕重,卻被眾人誤解成對護士的關心。
小護士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,低著頭囁嚅道:
”沒沒事,就是突然有點頭暈。”
看著這場烏龍,我張了張嘴,最終只能把解釋的話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