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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布會的門口停下了一排豪車,雪亮車燈劈開夜色。
那輛全球唯一一臺的勞斯萊斯曜影黑曜緩緩停在紅毯盡頭。
車門推開,先落地的是一雙軍靴,黑色皮質在鎂光燈下泛著冷光。
陸執硯一身墨藍色西裝,領口暗繡銀線云雷紋,像夜色里蟄伏的雷電。
他肩章上的星徽在燈下閃了一下,驚得記者快門連成一片暴雨。
那是現役最年輕的上將,也是京城陸家的唯一繼承人。
軍政商三界通吃,一句話能讓股市熔斷,也能讓戰區?;稹?/p>
顧行照和林野歸在他面前,瞬間被襯得單薄。
前者是商界新貴,后者是年少將軍,可加起來也抵不過陸執硯一個抬眸的重量。
陸執硯單手插兜,另一只手微微伸向前。
聲音不高,卻壓過了所有快門。
“走吧,棠棠。”
沈知棠挽住他臂彎,指尖冰涼,卻穩穩扣住他的袖扣。
顧行照臉色驟變,下意識伸手去攔:“陸執硯,你來攪什么局?”
陸執硯眼皮都沒抬,只側頭吩咐副官:“清場十米,閑雜人等不得近身?!?/p>
副官敬禮,動作利落得像割開空氣的刀。
林野歸咬牙:“棠棠,你鬧脾氣也犯不著找他?!?/p>
沈知棠抬眸,聲音帶著高燒未退的沙啞,卻字字清晰:
“我找誰,輪得到你們過問?”
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他們說話,像冰渣子滾過雪地。
顧行照喉結滾動,那句“她離不開我們”卡在喉嚨,變成一聲悶咳。
當晚,顧行照把牛奶放在她公寓門口,玻璃瓶外壁凝著霜。
附一張便簽:
“棠棠,你最愛的牛奶,我跑遍全城買到的?!?/p>
三小時后,牛奶原封不動,瓶底多了一張便簽回執:
“太甜,我已經戒糖,不愛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