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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顧氏和林氏聯合舉辦發布會,宣布兩家少爺有一人將迎娶沈家獨女。
沈知棠坐在后臺化妝鏡前,透過百葉窗望向會場。
燈光雪亮,她看見顧行照低頭整理白金袖口,袖扣是并蒂棠紋樣。
裂痕用金絲補過,閃著細碎電光。
林野歸倚在燈柱旁,指腹摩挲車鑰匙,鑰匙扣是三人發繩重編的新繩,繩結處凝著一粒干涸的血珠。
那是她當年用第一桶金給他買的禮物,如今倒成了索命符。
這一天,她在穿越前曾幻想過無數次。
顧行照和林野歸。
如果只能選擇嫁給一個人,她會選誰?
她曾把答案寫進日記,又反復撕掉;
她曾把答案寫進心口,又被他們親手剜走。
沈知棠忽然想起小時候她曾在日記本里畫過三個小人:
一個穿西裝,一個穿軍裝,中間是她。
她反復用橡皮擦、重寫、再擦。
最后撕得粉碎。
原來答案早就寫好了:
誰都不選。
隨著鎂光燈亮起,發布會進入正題。
顧行照先單膝,掌心托著半枚并蒂棠玉佩,聲音低緩:
“棠棠,我把缺失的一半補好了。嫁我,讓過去只留在玉里。”
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,像雪夜那瓶草-莓牛奶,甜里帶著腥。
玉佩冰涼,沈知棠卻想起井臺那晚。
他用這道舊疤做引子,親手劃開她手腕,血濺在雪里,像盛開的紅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