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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時,蕭臨舟坐在她床邊,滿臉疲憊,像是守了整夜。見她睜眼,他伸手探了探關寄雪額頭的溫度。
晨輝恰好落進房間,驅散些許寒意,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仿佛她跟他還在流放路上,還是相依為命的夫妻。
“你既爭風吃醋扔了令宜的步搖,便該按規矩受罰,別對她心生怨懟?!?/p>
“此次只是小懲大戒,以后若再發生這樣的事,我絕不輕饒?!?/p>
話里話外皆是對溫令宜的維護。
寒意再度翻滾襲來。
流放路上,她為他受過多少傷都遮掩著沒說,只怕他因此難過自責。
可如今,他竟然說她故意裝???
關寄雪險些落下淚來,她掙扎著撐起疼痛的身子,畢恭畢敬向蕭臨舟行禮。
“奴婢不敢。是綠蘿姑娘執意要奴婢候著親手歸還,她是未來太子妃的婢女,奴婢不敢不從。”
半摟在懷中的人驟然與他拉開距離。
一口一個“奴婢”讓蕭臨舟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他明明說過,在他面前無需遵守這些條條框框,他從未把關寄雪當奴婢看。
蕭臨舟轉念一想:如今他恢復記憶,自然會常跟溫令宜來往,若讓令宜看出他和關寄雪關系不一般,難免傷心落淚。
恰在此時,溫令宜來了。
她擔憂地拉住關寄雪的手:“關姐姐受苦了,我昨天不是有意為難你,只因那步搖是臨舟哥哥親手所制,于我意義非凡,這才”
蕭臨舟拍拍她的后背,語氣柔和:“不過一支步搖,只要令宜喜歡,我還能送你百件千件,何必為此傷了心神?!?/p>
他目光瞥過關寄雪。
“她既做錯事,受罰也是應當?!?/p>
溫令宜這才笑起來,眼角眉梢皆是得意。
關寄雪低下頭,苦澀翻涌,壓垮了她心中最后一絲幻想。
幾日后,溫令宜突然說想看獸戲。
“臨舟哥哥,聽說關姑娘馭獸之術神乎其技,令宜也想開開眼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