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這里有三件事,需要你去辦。”葉傾懷開門見山。
“其一,前禁軍右衙府司都指揮使杜正恩,他現(xiàn)在應當關(guān)在刑部,朕要知道他現(xiàn)在的情況,以及他和刑部尚書杜荊的關(guān)系?!?/p>
陶遠點了點頭。
“其二,找人盯住顧府的動向,顧世海每天都見了什么人,見了多長時間,都要一一匯報給朕。”
陶遠點了點頭。
“其三,找一個名叫王思云的十四歲女孩。”
陶遠頓了頓,問道:“是那個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的顧公子的案子?”
“是的。合順布莊王掌柜的女兒王思云,按照京兆府的說法是失蹤了,但朕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夠憑空消失?!比~傾懷神色一凜,道,“朕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?!?/p>
“明白。若有了進展,草民該怎么給陛下傳遞消息呢?”
葉傾懷本以為她提的幾件事都不好辦,陶遠會說什么,卻不想他語氣輕松地應了下來。
倒也是好事。葉傾懷忖道:“這樣,你把每日查到的情況寫成字條,寄存在這里。次日一早,朕會派人帶著這枚金牌來匯生典當取?!?/p>
陶遠默了默,道:“草民這里有一種無色的墨,遇到特殊的藥水才能顯出墨色。草民便用這種墨來寫字,陛下等下帶瓶藥水回去,每次在水中滴上兩滴,再將空白的字條放在水中,字才能顯形。以防途中生變,這樣更穩(wěn)妥些?!?/p>
葉傾懷微微一怔,想來這是他們行當里慣用的手段。她點頭道:“如此更好。”
她想了想,又問道:“王立松是你的人在保護嗎?”
“是?!?/p>
“他現(xiàn)在如何伱可知道?”
“他在返京的路上,回來走的官道,乘的馬車,大約還要五六天就能到京城了?!?/p>
陶遠的神色和語氣中,顯然并不擔心王立松的安危。這倒讓葉傾懷松了口氣。
兩人相顧無言了一會兒,葉傾懷問道:“陸先生之前,你們是效忠于先帝的嗎?”
陶遠點了點頭:“是,那時是先帝直接給我們下令的,由李公公從中轉(zhuǎn)達?!?/p>
李保全是和先帝一起長大的太監(jiān),從始至終都跟在先帝身邊,連史書中都評說先帝對李保全的信任和仰仗完全超過了和朝臣的關(guān)系。
如今看來,李保全是從一早便知道了鷹衛(wèi)的存在。但他從來也沒有向葉傾懷透露出一星半點來,直到葉傾懷將那面金牌擺在了他的面前。
葉傾懷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了李保全低眉順眼的模樣。
她不禁覺得,先帝雖然已經(jīng)殯天兩年多了,但是在李保全的心里,他的主子還是先帝,而不是她。
“之前陸先生接管鷹衛(wèi)的時候,是先帝與他一同來此的嗎?”葉傾懷問道。
陶遠搖了搖頭,道:“那會兒已經(jīng)是順平十年了,聽說先帝連早朝都上不了了,應當是身子已經(jīng)不好,下不來床了。當時先帝親筆寫了一封密詔,讓陸先生帶著金牌與密詔前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