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醫院那彌漫著刺鼻消毒水味的漫長走廊里,林清音如一只受驚的小鳥,在手術室門外焦急地來回踱步。她的雙眼緊緊鎖在手術室那扇冰冷的門上,仿佛只要自己目光足夠堅定,就能穿透那道門,知曉沐陽在里面的生死掙扎。
沐陽的傷勢,宛如一場可怕的噩夢,重重地壓在她心頭。醫院已然傾盡全力,先進的醫療設備閃爍著冰冷的光,發出規律的滴滴聲,仿佛是在為沐陽那脆弱的生命倒計時。
專家們輪番會診,眉頭緊鎖,用盡了所有的醫療手段,然而,沐陽的生命卻如風中殘燭,僅僅被勉強維系著,隨時都可能熄滅。
一位面容疲憊不堪的醫生終于緩緩走出手術室,他神情凝重,摘下口罩,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沉重。
他看著林清音,語氣沉痛地說道:“病人的情況糟糕透頂,傷得實在太嚴重了。我們已經竭盡所能,現在他能否醒來,只能聽天由命。
而且即便僥幸醒來,身體遭受如此重創,極有可能落下殘疾,以后的生活怕是都要受到極大影響。”林清音聽著醫生的話,感覺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崩塌。
淚水在眼眶里打轉,她拼命忍著,指甲深深掐進手心,試圖用身體的疼痛來壓抑內心的絕望。她知道,此刻自己絕不能崩潰,沐陽還需要她的守護與祈禱,她必須堅強,為沐陽撐起這片即將傾塌的天。
日子就在這無盡的煎熬中一天天流逝,每一分每一秒都如一個世紀般漫長。林清音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黑暗的深淵,看不到盡頭,也看不到希望。
時間仿佛變成了一把無情的鈍刀,一下一下地割著她的心,每一刀都疼得刻骨銘心。就這樣,半個月的時間悄然溜走,而沐陽依舊躺在病床上,毫無蘇醒的跡象。
與此同時,在唐老爺子那奢華卻顯得有些空曠的莊園里,唐微笑愈發心慌意亂,坐立不安。她在寬敞的房間里來回踱步,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,仿佛沐陽正遭遇著前所未有的危險。
這種感覺如影隨形,越來越強烈,讓她寢食難安。終于,在一個寂靜的午后,她鼓起勇氣,顫抖著雙手拿起手機,撥打了沐陽的電話。然而,電話里傳來的卻是那令人絕望的關機提示音,一遍又一遍,如同惡魔的低語,將她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擊碎。
她不死心地又撥了幾次,每一次聽到的都是同樣的聲音,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,一種深深的無助感涌上心頭。
這天,唐微笑終于看到林清音從外面回來。她看到林清音的那一刻,心中一緊。林清音的面容憔悴不堪,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與憂慮,腳步也顯得格外沉重。
唐微笑心中一動,故意裝作不經意地長嘆一聲,說道:“唉!也不知道沐陽又死哪里去了,拋下我們娘兩個就不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