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陽不僅從這胖子的長相中瞧出了幾分“奸商”的味道,更從他身上以及攤上的物件上,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、陰森詭異的尸氣。
憑借著自身豐富的閱歷與敏銳的感知,沐陽已然隱隱猜到,這個胖子極有可能是盜墓出身。但在古玩這個魚龍混雜的江湖里,看破不說破是眾人默認的金科玉律。
畢竟大家都在這塵世中討生活,三教九流,各有各的難處,沒必要互相拆臺。沐陽向來秉持只看東西不看人的原則,他徑直走到攤子前,蹲下身子,再次全神貫注地觀察起那把弓和寶劍。
沐陽能清晰地感受到,這兩件物品所散發出來的古樸氣息絕非尋常,其年代至少不低于一千年。
他抬眼又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胖子,心中暗自思忖,這胖子真不簡單,年紀輕輕,竟敢對這種級別的古墓下手。
看這尸氣這么濃郁,想必墓中有千年的兇尸,而胖子能夠將東西帶出來,想必是解決了兇尸。
果真是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啊。這胖子必定是有些真本事的。
這時,胖子攤主見沐陽只是一味地看,也不問價也是有點急。“唉,唉唉!干嘛呢,我說你不買別亂摸。別影響我做生意”
沐陽也不生氣只是開口詢問胖子攤主:“老板,這弓和寶劍怎么賣?”
胖子攤主斜著眼睛,從那兩條細縫中擠出一道目光,上下打量了沐陽一眼,那眼神就像是精明的商人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,隨后慢悠悠地、淡淡地吐出一句:“三百萬。”
“啥?”沐陽一聽,差點沒直接跳起來,心中的怒火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起來,
“媽的,老子好心不揭你的短,你倒好,把我當冤大頭耍呢!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東西是咋來的,最多五十萬!”
胖子攤主聽了這話,原本瞇成縫的眼睛瞬間瞪大,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。顯然,他著實沒有料到,眼前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年輕人,竟有這般犀利的眼力,看來今天是實實在在地遇到對手了。
但他這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滾打,豈是輕易肯讓步的主兒。只見他脖子一梗,像只被激怒的公雞,大聲嚷嚷道:
“嘿!你這臭小子,可別在這兒亂開價啊!就我這弓和寶劍,那可都是實打實的寶貝,三百萬?這已經是給你跳樓大甩賣的價了,五十萬?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呢嘛!你去打聽打聽,就我這玩意兒,到哪兒不得這個價?”
“再說了,你既然看出來我是干什么的了,那你應該知道,這些東西可是我廢了老命才弄出來的。”這句話胖子幾乎是壓著嗓子眼說的。
沐陽冷笑一聲,站起身來,雙手抱胸,一臉不屑地說道:“跳樓價?你可拉倒吧!就這兩件玩意兒,雖然是有些年頭,但你瞅瞅這弓,弦都沒了,拉都拉不開,只能當個裝飾品;
再看這寶劍,劍鞘破破爛爛的,劍柄上的寶石都快掉光了,還得我自己花錢去修復。五十萬,愛賣不賣!我可沒那么多閑錢跟你在這兒瞎扯。”說完,佯裝要走。
胖子攤主見狀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暗暗叫苦,這好不容易碰到個識貨的主兒,要是就這么放走了,說不定這兩件寶貝又得在自己手里壓個一年半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