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南都市最繁華熱鬧的街區,一家平日里人來人往、燈紅酒綠的酒吧,此刻卻宛如人間煉獄。酒吧內原本絢爛閃爍的霓虹燈光,此刻大多已破碎不堪,只剩幾盞還在搖搖欲墜地閃爍著,發出微弱而詭異的光,將破碎的玻璃渣、流淌的酒水以及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人,映照出一片斑駁陸離的景象。刺鼻的酒氣、血腥氣混合在一起,彌漫在整個空間,令人作嘔。
所有的服務員和保鏢都狼狽地橫躺在地上,他們身上傷痕累累,鮮血汩汩地從傷口涌出,將地面染得通紅。有的人事不省,一動不動;有的人則發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,在地上無力地掙扎著,試圖挪動身體,卻又因傷痛而放棄。
酒店的負責人,平日里也算有些威風,此刻卻滿臉驚恐與憤怒,他哆哆嗦嗦地指著那群行兇之人,聲嘶力竭地破口大罵:“你們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砸虎哥的場子!不想在南都混了嗎?你們知道這背后是誰的產業嗎?”
他的聲音因為恐懼和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,在這混亂不堪的酒吧內回蕩,卻又被那群暴徒的哄笑聲輕易淹沒。
對面為首的人,是個身材高大得如同鐵塔一般的壯漢,他足有近兩米的身高,肩膀寬闊,肌肉賁張,將身上那件黑色的背心撐得滿滿的。他滿臉橫肉,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,讓他看起來愈發兇狠。
此刻,他臉上露出極度不屑的神情,發出一陣張狂刺耳的嗤笑:“哈哈哈,常虎?他算個什么東西?不過是墨白手下的一條狗罷了!馬上你們那個所謂的老大墨白都得入土!就憑你們,還想威脅我?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肆意地揮舞著手中的鋼管,鋼管與旁邊的桌椅碰撞,發出刺耳的聲響,仿佛在無情地宣告著他們的囂張與狂妄。
就在這個看似平常卻暗藏洶涌的夜里,這樣的場景如同病毒一般,在南都市的無數酒吧、夜店同時瘋狂上演著。這無疑是南都市地下世界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巨大變故,而這些遭受襲擊的場子,無一例外,都是南都市地下世界說一不二的王者——墨白的產業。
種種跡象表明,這些人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、有備而來,而且目標明確得如同箭矢,直直地指向墨白。他們就像一群在黑暗中蟄伏已久的惡狼,趁著夜色的掩護,對墨白的龐大勢力范圍展開了全方位、地毯式的瘋狂攻擊。
此時,在一座外表看上去宏偉壯觀,實則內部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壓抑死寂的大廈內,寬敞的辦公室里,一個神色肅穆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。
他身形魁梧,即便是坐著,也能讓人感受到他那與生俱來的高大挺拔。他面容冷峻,五官猶如刀刻般深邃,眼神中透著一股歷經江湖風雨洗禮后的威嚴與滄桑,只是此刻,這雙銳利的眼睛里除了那股慣有的威嚴,還燃燒著熊熊的憤怒之火,同時夾雜著深深的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