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聽寒看著女孩扶在門框上。
屋里燈光柔和,她對著他笑,彎了眉眼。
這一刻的靜好讓他困在異國他鄉尸骸里的心魂被拉回。
他看了眼手機,回,“對不起,李司令,是我辜負了您的信任。再見。”
周聽寒掛了電話,快步走向安橙。
安橙沉浸在新生的喜悅里,見他走來,拉住他的手,迫不及待想帶他去看小貓。
她的手很小很柔軟,掌心包裹著周聽寒的手指。
她試探地與他說,“上次外婆說,養貓就要養白的,我們可不可以把那只小白貓留下來呀?”
“嗯。”
周聽寒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,毫不猶豫答應下來。
兩人到了倉庫。
圓圓躺在安橙用舊衣服做的貓窩里,在舔食著小貓崽。
它是安橙一年前從垃圾站撿回來的,半大的橘貓,前掌斷了一只。
因為有個大腦袋,圓圓的,所以安橙管它叫圓圓。
安橙蹲在地上,看著小奶貓,突然想起外婆上次催生的事。
外婆說趁她老人家現在身體硬朗,讓安橙早點生一個,老人家還可以一起幫忙帶一帶。
安家人指望不上,周聽寒的父母又早亡。
安橙覺得外婆說得有道理,若沒人幫襯,她和周聽寒生個孩子怕是會忙得不可開交。
于是她這陣子一直琢磨生孩子這件事。
她偷瞄周聽寒一眼。
周聽寒蹲在她身邊,沒看小奶貓,垂著眸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他們的婚姻沒有什么感情基礎,他會愿意跟她生寶寶嗎?
安橙想跟他提,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。
她無意間瞥見周聽寒的褲腿反著水光,才想起他身上還濕著。
安橙戳了戳周聽寒的胳膊,“衣服在浴室的架子上,你快去洗澡吧,別感冒了。”
“嗯。”周聽寒起了身,從角落里拿了一個小木凳給她,“坐著看,蹲著腿麻。”
安橙坐在小木凳上,周聽寒才離開。
她沒了心思看小奶貓,托著腮,看著周聽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