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杯口即將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刻,她手一歪,不動神色的將酒水往后潑去,速度之快,身后的婢女都未察覺到她的動作。
她放下酒杯,掌心撫摸著肚子,余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,抿笑起身,北疆王注意到她的動作,欣笑詢問:“謝小姐這是……”
“出去走走。”謝挽寧抿笑回應,臨走前拾起桌上果盆里的一顆葡萄,食指尖滑過唇瓣,將葡萄頂進嘴里。
泛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開,謝挽寧舌頭微頂在上顎,回想著方才嗅出的味道,開始猜測大概是什么藥粉。
毒藥大抵是不會下的,那能在北疆皇室的家宴上下藥,唯有……
她想到什么,抬腳越過門檻走出宮殿,在經過長廊拐彎的地方,身形搖晃了下,徑直往前重重倒下。
閉眼前,謝挽寧隱約看到不遠處的角落里出現一抹身影。
她閉著眼,能感覺到身旁里面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,又近又遠,似是在思考。
緊接著,謝挽寧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扯了起來,她盡可能的放松自己的身體,吐出氣,讓身體處于清醒之下最為放松的情況。
幾道陌生的女聲在她左右兩邊響起:
“應該不會醒了吧?”
“不會不會,咱們劑量下那么猛,至少能放倒一頭牛!”
“瑯皇子帶來的宣朝人也是個傻的,你當時放那么多藥粉,她難道沒嗅出酒混合著藥粉嗎?”
“說不定人家以為咱們北疆酒水就是這樣的呢?畢竟聽說是初來乍到的,什么都不清楚。”
謝挽寧閉著眼,聽著她們吐槽著自己,她也不理,心里默數著路數。
如果瑯晝尋不到自己,她也必須得為自己做點準備。
一想到來北疆又要經歷這么多事情,謝挽寧心底不由得浮起一陣煩躁。
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體質,竟走哪兒,就有人會對她產生想法。
但為了報答瑯晝,謝挽寧覺得自己這一步,走的并沒有錯。
走了好一陣子,帶著她的兩名婢女已經開始累的氣喘吁吁,謝挽寧小心翼翼的掀起單眼去暗暗觀看周圍的情況。
是她沒走過的地方。
她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兩道身影,不經有些驚訝,難道是他們?
婢女們停在一扇門前,謝挽寧立馬閉上眼,耳邊響起門被推開的吱呀聲。
緊接著,一陣微涼的感覺撲面而來,謝挽寧感覺的到自己被放置在一個軟榻上,只是簡單粗略的給自己綁了下手。
意識到對方大抵對自己沒有什么敵意,她渾身的警惕松散幾分,她并未睜開眼,繼續裝睡。
裝到一度她困意來襲,險些就要昏暈過去后,就聽到他們的嘀咕聲:“她怎還沒醒來?該不會是出事了吧?!”
“傻子!只是下迷藥,又不是怎的,又怎會出事?”一旁的男人不滿說。
女聲不滿反駁:“瑯熠!你別動不動說我傻!她又不是咱們這土生土長的人,聽說宣朝人身體弱的很,咱們那劑量,擱咱們北疆都能放倒一頭牛,你說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