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為何不配?”蕭南玨縱聲反駁,食指戳著自己,一下比一下用力:“本王是先皇弟兄,與先皇身體里流淌是一樣的血脈,那為何本王不配?那為何到了太后的嘴里,本王這身份血脈就成造假的了!”
太皇太后被懟的幾乎啞然失聲,張嘴半晌都不知該反駁什么。
若繼續往下說,那她便是這宣朝質疑的第一人。
無論怎樣,太皇太后都自知擔不住責任,想都沒想就轉頭將火苗拋給謝挽寧:“那昭寧呢!”
另一邊,天牢里。
昭陽力竭的跌坐回角落,雙掌貼合在地上撐著身體,喃喃怔然:“怎么會……”
“那昭寧,怎就會是謝挽寧……?”她歪著頭,凌亂頭發下的眉頭蹙起,迷茫不解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。
她不相信老天竟會這般眷顧謝挽寧,她更傾向相信昭寧為了不讓她好過,而調查過往,在她跟前假裝身份。
可方才……
她腦海里閃過昭寧看向自己時的眼神,憎恨無比,與她歷來看向昭寧時的一樣,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。
昭陽相信了。
她不由得有些慌張,如若當初破廟一事被徹底戳穿,那她……
呼吸不免開始有些急促,昭陽咬緊下唇,慌忙的左顧右看,桎梏住她左右手腕的鐵鏈嘩嘩作響,視線凌亂而模糊,隱約有一道身影闖進視野里。
昭陽頓住了,她慢慢坐下來,仰頭不由得瞇起眼,來者站在牢房門口,她的視線上移,對方的臉逐漸清晰,成了她心念人的模樣,眼睛瞬間就亮起來了:“顧郞!”
“你竟真的來瞧我了!”昭陽興奮起身,鎖鏈嘩啦啦的響,她張手想要去抱,可還未走幾步,四肢就被牽制卡在那位置,她靠不來,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,驚喜說:“我還以為那賤人不會幫我傳話呢!”
聽到這話,顧擢的視線終于轉動,他冷眼抽出手,任由昭陽沒穩住身體踉蹌倒在地上,反而負手抵腰后,微偏過臉惱聲訓斥:“昭寧她不是賤人!如今都到了牢里,你這嘴上不饒人的性子還不改!”
昭陽難過的望著他,手慢慢攥緊成拳,可怕人對自己徹底失望,只好順著顧擢的意應下。
她重新穩住身體站起來,主動牽他的手,輕輕左右搖晃:“我在這里待了多少日,顧郞可是一次都沒來過,這一來怎就老提旁人的名字?”
委屈埋怨的話不斷跑出,昭陽欲要繼續說,就被顧擢不耐煩的打斷:“你若是尋我,就是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,那我還有事情。”
他欲想抽出自己被昭陽緊緊環抱在懷里的手,卻奈何昭陽使的勁兒大,他只能用力抽出來。
昭陽身子再一次往前愣倒去,卻又被鐵鏈死死卡住,勾著腳,整個人以十分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。
她下意識想要尋男人呼救,可顧擢卻冷眼旁觀。
完全沒有一點攙扶自己的想法,眼中嘲諷的意思極其濃郁。
昭陽心里最后一點期許消失殆盡了。
咬緊牙,她艱難的將勾摔搭在鐵鏈上的腳抽出來,顫著小腿慢慢站起來,想都沒想抬手朝男人的臉扇過去。
“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