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長老這是什么意思?”嬴玄眼神泛起殺意。
老婆婆沒有回話,而是緩緩走進綠意盎然的圣地之中。
“你可知我巫族曾經并不叫巫族,而是叫神巫部落。”
面對老婆婆答非所問的話,嬴玄也不好貿然出手,他保持警惕問道:“不知道,外界對巫山內部一直知之甚少。”
“那是因為我巫族之人與你們不同,我們是十巫神的純血后代,我們的神巫血脈不容任何玷污。”老婆婆注視著圣地中央,語氣變得嚴肅。
“是嗎?那你又為何讓我留下血脈?”嬴玄冷笑一聲。
“呵呵,若不是我巫族的神巫血脈越來越難以傳承,你以為我能看得上你那雜牌血脈?”老婆婆神色十分高傲,只要一談及神巫血脈,她便滿是自豪。
“哼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你們之所以從神巫部落降為巫族,就是因為太過看重神巫血脈的傳承,從而忽視了外界優良血脈的引入,導致后代一代不如一代。”
嬴玄輕哼一聲,像巫族這種圈地自圍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行為,結局只會是自我毀滅。
老婆婆挺直的身軀瞬間仿佛泄了氣一般,嬴玄雖然語氣狂妄,但所說的也確實是事實。
即使她在這幾百年的時間里大力普及族人修煉,提高巫族整體水平,也完全無法阻止族中神巫血脈正逐漸衰敗的走向。
遙想曾經,他們巫族還是神巫部落的時候。
那時神巫血脈正值鼎盛,部落中人人皆可溝通十巫神力,別說什么外鄉人,就連那些大宗大派也絕不敢輕視巫山。
而現在呢,整個巫族竟然連一支能溝通十巫神力的軍隊都組建不起來。
老婆婆如此想著,心氣慢慢衰落。
直到她想起那個皎潔如素月的姑娘,胸中有關神巫的血液才再次沸騰起來。
在這個走向滅亡的族群中,安瀾橫空出世恰似救星。
她從小便表現出了常人難以趕超的神巫血脈濃度,其對于十巫神力的感知程度甚至超過她這個修行許久的大長老。
于是整個巫族都將安瀾視作神巫崛起的唯一希望,他們將安瀾推上神壇,使安瀾成為巫族誕生以來唯一一個不需要爭搶就上位的圣女。
他們看到了安瀾的天賦,也看到了安瀾的價值。
巫族中的老一輩都想要將安瀾作為血脈傳承的主力,想要讓她在完成承巫儀式后留下盡可能多的子嗣。
但老婆婆不同意,她活了幾百年,也照看了巫族幾百年。
她現在已經完全看清楚了巫族為何不復往日神巫榮光。
安瀾確實是個天才,也確實是巫族能夠再度崛起的唯一希望。
但正如嬴玄所說,若巫族繼續固步自封下去,那不管再出現幾個安瀾也無法阻擋最終毀滅的結局。
她所要做的,便是從巫族腐朽的老一輩手中救下安瀾。
將安瀾體內純粹的神巫血脈與外界足夠優秀的血脈相結合,為巫族走出一條未曾走過的大道。
而她準備用作融合的優秀血脈,便是眼前嬴玄體內的神秘血脈。
“你說得沒錯,我之所以帶你進入連巫族人都不可輕易進入的圣地,就是為了巫族的未來不會衰敗。”老婆婆終于轉過身來,一雙因歲月侵蝕而變得無比深邃的眼睛看著嬴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