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玄祁對著宋太醫(yī)擺了擺手,神情間帶著幾分憔悴疲倦。
宋太醫(yī)離開之后,他又打發(fā)了趙合德走。
當(dāng)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他與南玉書之后,魏玄祁的神情驟然一松。
“朕該拿你如何是好?”
他瞧著南玉書在睡夢中都緊皺著的眉頭,心情復(fù)雜極了。
他只不過是希望給南玉書一個教訓(xùn),怎會演變到今日的地步?
可是一切又似乎都是南玉書咎由自取。
若非她貪戀權(quán)勢富貴,在魏玄祁落魄的時候背叛,
如今高位的嬪妃之位,自然有她一席之地。
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尋來的。
可為什么魏玄祁還是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難過傷心?
當(dāng)南玉書努力從噩夢中脫身后,睜眼便對上了魏玄祁那一雙眸子。
那雙眸子里飽含了太多的情緒,讓她無法分辨。
可幾乎是一瞬間,南玉書立馬想要起身,對著他行禮告罪。
還不等南玉書有所動作,魏玄祁急急忙忙將她按了下去。
“你先歇著吧,太醫(yī)說你的身子得好生養(yǎng)著。”
聽到魏玄祁的說辭,南玉書唇角溢出幾分苦笑。
“陛下,奴婢能有今日,已是陛下皇恩浩蕩。陛下……”
南玉書說著,語氣突然染上了些哽咽。
“陛下,若是有朝一日奴婢離開,陛下可否允我歸家?”
面對她的詢問,魏玄祁下意識地拒絕。
“你生是皇家的人,死是皇家的鬼,哪里還有家?”
他下意識的反問讓南玉書的身體一僵。
“原來在陛下眼里,我已是無家之人。”
這一刻南玉書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般,呆呆愣愣地坐在龍床之上。
相比于方才,此刻的她更加了無生氣。
魏玄祁心知自己說錯了話,但想要補救的話,卻是怎么都說不出口。
二人一時間就這樣沉默著,直到最終南玉書回過了神來。
“奴婢多謝陛下相救。”
這一次不顧魏玄祁的反對,南玉書執(zhí)意下了龍床,沖著他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磕了三個響頭。
魏玄祁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