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堯城出來就是大河。大河滾滾從南向北流淌,將大地切割出深深的河谷。
大河在此河谷幽深,水流湍急,自古就是著名的天塹。
杜猛站在高達三四丈的河岸上,看著空蕩蕩的河面,不禁皺了皺眉頭。
船呢?這里是渡口,為什么沒有船只?
不但河上沒有船,就連碼頭上也是空無一人。
難道是因為自己來了,迫使西戎方面關閉了堯城碼頭,這不至于吧?
杜猛不覺得自己有這么大的影響力。
但實際就是他猜的這樣。堯城在防備他無果之后,為了避免他西渡大河,直接把船全部撤到西岸,就準備憑借大河天險來防御杜猛。
說碼頭完全沒人也不對,就在一個茶棚之下,端坐著一位西戎官員。
在他左近跟著兩個侍從,除此之外便無他人。
杜猛看他那個意思,大概就是等自己呢。于是便走了過去,進去就坐在他的對面。
“河上的船呢?”杜猛沉聲問道。
那人笑著點點頭,“閣下膽子不小,敢孤身深入我國腹地,就不怕我們群起而攻之?”
“我既然敢來,那就不在乎你們的圍攻。如果你已經埋伏了人,那就叫他們出來吧,且看你們攔不攔得住我?!倍琶秃粗?,帶著幾分輕蔑說道。
“并沒有!”那人笑著搖頭,“我們知道想攔住閣下是很難的,所以撤走河上的船只。閣下,我們做下來聊聊好吧!”
“不好!”杜猛平視著他,“你們派人來我家里搗亂,燒毀幾千畝良田,燒傷燒死一百多人。這事我要是隨隨便便算了,只怕你們就敢再來殺我全家。
這次,我要不把西戎皇宮燒了,我就不姓杜!”杜猛壓著怒氣沉聲道。
“閣下說的嚴重了,哪有那么厲害。”那人嗤笑著,“也就百來畝地,不到十個人的傷亡而已?!?/p>
“而已……”杜猛涼涼說道:“在你們眼里,這人命就是草芥是嗎!行,我的目標,也僅僅就是燒上一百家大戶和權貴府邸,殺夠一千人?!?/p>
說完杜猛就站起身來,轉身欲走。
“閣下,冤家宜解不宜結??!你已經殺了百余人,燒了十幾家大人老宅。就算是有仇,這氣也該消了吧?”那人趕忙站起來說道。
“沒有!”杜猛冷聲道:“我要去西京城問問,到底是誰的主意?誰下的命令?這兩個人不死,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?!?/p>
那人嘆道:“閣下的氣性實在是大了些。這樣好不好,我代表中樞省賠償您白銀一萬兩,應該可以彌補您的損失了,您覺得如何?”
“一萬兩?好多好多銀子呀!”杜猛輕蔑一笑,“你打發叫花子呢?我是缺那一萬兩銀子的人么?”
那人一想也對。消息上說這人有良田十萬畝,店鋪也有十數間,馬匹牛羊也是數以萬計,確實是個不差錢的主!
不過這次他們派人去縱火,確實是個餿主意。
主要也沒人能想到,這人居然這么剛,竟然直接單槍匹馬就殺了過來。
外面的城池也不是沒有派人阻攔絞殺,但全部無一例外,最后都失敗了。
總算這人不是殺性太強的人,只燒那種豪門大宅,基本上不怎么傷人。
他一路所殺的人,基本就是那些去圍剿他的官兵和私宅護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