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俊德的夜壺論一出,冷蒼南的喜氣蕩然無存。
嗚嗚嗚,他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冒險出使,會為冷家敗落的家勢挽回一點頹勢,如今看來只怕是自己想多了。
因為這個事情,回去的路上冷蒼南就有點沉郁。
杜猛有點好奇,“肖大人,您既然知道做這個事情吃力不討好,干嘛不事先就推出去?”
肖俊德目光深邃地看過來,“杜小友,你也是個通透之人,若是讓你選擇,你會怎么辦?”
杜猛陷入沉思,若自己是他,自己會怎么做呢?
想來想去,若事情落在自己頭上,為了國家和百姓,大概也還是要做的。
見他沉默不語,肖俊德笑了起來。“其實換了你,你也一定會做的。是不是?就像你當(dāng)初遇到西戎人一般,明明可以獨善其身,卻非要挺身而出去救人一樣。”
他這段日子打聽了不少杜猛的事情,先前陳將軍也是盡數(shù)跟他說了。聽得越多,他對這個年輕人的觀感就越好。
杜猛笑著道:“肖大人的為人,很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了。”
肖俊德很想聽他對自己的評價,便笑著問道:“小友怎么說?”
“茍利國家生死以,豈因禍福避趨之!”杜猛沉聲說道。
“茍利國家生死以,豈因禍福避趨之!”肖俊德默默念道。
他輕輕誦了幾遍,越想越覺得這話跟嚼橄欖,越嚼越覺得滋味無窮。
“杜小友有這一句詩,就已經(jīng)足以躋身詩壇大家了!”肖俊德展顏一笑,“這話小友就送我吧,我會作為座右銘以及傳家格言,世世代代傳下去。”
杜猛有點汗顏。心道這也是先賢的詩句,又不是自己的。
若不是看這位肖大人一心為公不惜犧牲的行為,他還不會從思維深處把這話翻出來。
趟過四百里霍克爾沙地,使團(tuán)一行重回綏州。而在這里,杜猛與他們揮手告別,從另一條路直接回白城去了。
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臘月時分,他們要想趕回京城去,已經(jīng)是非常的緊迫了。
但即使如此,肖俊德也想去白城杜猛的莊子上去看一下。
冷蒼南有點猶豫。肖俊德笑著道:“來得及的。若是冷侯著急進(jìn)京的話,你先走,老夫隨后就來。”
“不用不用!”冷蒼南趕緊說道:“咱們一同來的,要是我管自己先走成什么樣子?咱們一起回。”
“不過我就不與肖大人你一同去了,就在綏州等你如何?”冷蒼南說道。
他對杜猛沒太大興趣。雖然這人也挺傳奇的,但官職低微,對他的發(fā)展沒什么意義。
他跟肖俊德不同,也不想大冷天的跑這么遠(yuǎn)的路,來來回回幾百里路呢!
“行,那就辛苦冷侯再等我?guī)兹铡!毙た〉滦χf道。
杜猛不以為他們會來!畢竟都這個時間了,想必他們要急著回京一家團(tuán)聚。
肖俊德的突然到訪,讓瀑布泉別院變得熱鬧喧囂起來。
肖俊德見眾人因為他而忙碌,趕忙說不要這樣,就當(dāng)是老朋友來了,你陪我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,看看你家就行。
于是杜猛就準(zhǔn)備帶著他在跟前轉(zhuǎn)悠,讓馮珂帶著廚娘做幾道拿手菜準(zhǔn)備招待貴賓。
馮珂在拜見肖俊德的時候,不禁驚呼一聲,“肖伯伯,原來是您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