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德行。”章圣太后眼皮都不曾抬一下,她頗為輕蔑地繼續道,“英國公府乃是開國功勛,他一個侯府的世子,也敢如此挑釁?”
“真是不成體統!”
坐在一旁的平陽公主趙清芷,忍不住低聲為林昭辯解了一句:“皇祖母,是您誤會了。”
“那日,是魏世子先挑釁的林昭。”
“而且,林昭也不是什么紈绔,他寫的那首隴西行我讀過的,寫得極好,他定然是個有才學的!”
“芷兒,為師者,才學固然重要。”太后淡淡地看了眼公主,語氣里滿是不容置喙的威嚴,“但品德永遠在才學之前。”
“一個有才無德之人,才學高反倒是一件壞事。”
“哀家都聽說了,那林家的孩子性格乖張頑劣,眾目睽睽之下逼著魏世子立下賭約。”
“這等行徑和那市井里面的賭徒何異?”
說到這里,章圣太后又道:“魏世子雖說也有些頑劣,但終究是心性純良,哀家也知根知底。”
“讓他來做芷兒的西席先生,倒是再合適不過了。”
一旁的周皇聽著太后的言語,不動聲色。
說了半天,最后還是繞回到魏遲那個草包的身上了。
他望向遠方,看著從容不迫的林昭,微微一笑:“母后,若是內定席位,這芷蘭詩會又有何必要?”
“還是先看看再說吧。”
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,章圣太后也只能停下話頭,和幾人一齊望向詠風亭。
此時,林昭正巧踏入詠風亭內。
亭內的席位被擠占得滿滿當當,林昭放眼望去,也只有席位的末尾還有兩個座位。
林昭走上前坐下,抬頭看向前方,正好對上了回頭的魏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