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皺眉:“這種配毒,非精通藥理者不能為……”
“南詔藥師慣用的方子。”江羨回接話,眼神卻盯著沈南安,“巧了,我帶來的剛好是位南詔來的老藥師,最擅驗這種毒。”
沈南安與他對視一瞬,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:“那就有勞世子了。”
老藥師走上前,發現尸體此時面目青紫,七竅里滲著血絲,他捏著銀針在尸體喉間撥弄半晌,突然“咦”了一聲,用鑷子小心翼翼夾出一樣東西。
是一枚被血污浸透,幾乎難以辨認的銅錢,銅錢邊緣被利刃削去一角,露出里面一點暗紅的色澤。
“曼陀羅?!崩纤帋熒ひ羯硢?,“這是枚特制的‘厭勝錢’,里面灌了蛇纏藤和人血。南疆邪術里,這叫‘封口錢’,中者魂靈被封,開不得口,伸不了冤?!?/p>
江羨回抱臂冷哼:“殺人滅口還要鎮魂?夠狠?!?/p>
“因為他知道的太多?!鄙蚰习沧呱锨敖舆^那枚染血的銅錢,“這手法,倒像是道觀里驅邪鎮煞的把戲,只是用歪了?!?/p>
她低下頭,看向尸體,發現與剛送來時大不相同。
這癥狀倒是和周明遠描述的類似。
沈南安將銅錢收好,看向老藥師:“毒,能驗出來源嗎?”
老藥師咧嘴,露出黃牙:“蛇纏藤尋常藥鋪買不到,乃南疆特有的。曼陀羅嘛貢院后街‘永春堂’的貨色最毒。”
“那東家是劉閣老府上二管事的親家?!迸峒磐蝗婚_口。
劉閣老禮部尚書陳延年的岳丈。
線索再次指向林宴箐,陳延年,劉閣老這條線。
“現在怎么辦?”蘇硯焦急道:“趙青衿死了,這‘封口錢’和曼陀羅都像是線索,又都抓不住實錘”
沈南安沉默片刻。
已經很明顯了,如果她沒記錯,皇后的母族就是南疆的,可他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嗎?為何突然互相殘殺,除非
有人想禍水東引。
沈南安睜開眼,眸中寒芒乍現:“誰說趙青衿死了?”
眾人一怔。
“明日,京城會傳遍兩個消息。”她不緊不慢道:“一,提學御史宋云舒查案遇刺,生死未卜?!?/p>
“二”她看向江羨回,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,“丞相府世子沖冠一怒為紅顏,帶兵圍封了貢院街所有印坊藥鋪,尤其是”